是时候退隐了[穿书]——十步谈霏(41)
是时候退隐了[穿书] 作者:十步谈霏
是时候退隐了[穿书]——十步谈霏(41)
狄三先不解,问道:何意?
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木使一边将他提起放在旁边凳子,一边道:都说成这样了还不明白,是要老娘手把手教你吗!啧,听好了,这三种药确实都为剧毒,分开吃没有解药都会丧命,尤其是那最后一个,真是可惜了叨咕两声,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跑题,又继续解释道:咳,反正那三味药合在一起,便成了补药,说白了,也是寒氺毒的解药!
现在明白了吗,不是老娘要救季清派的渣滓,是你自己救了朋友,但凡你开始拒绝,或是中途放弃,都是要么他死,要么你们两个一起死。只有挺到最后,才配出他要的解药!
狄三先怔愣一瞬,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,眸中带着感激,浅笑道:木使大恩,无以为报。
木使却摇了摇手,不耐烦道:你救的人,关老娘屁事!老娘才不会救季清的人,就算他要报恩也找你去,能有一个为自己风险一切的朋友,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!
这般说着,她看了眼全然没有意识的鸣木雀,又道:闲聊就算了,你把手伸出来,老娘取点血,现在就去解毒了。
狄三先闻言,没有反抗地伸出手,便见木使随便一点,就在他手腕上破开小口。鲜红的血液被灵力牵引,一路飞到木使手中的小瓶中,待到瓶子快要装满,她又右手一挥,冻僵在床上的鸣木雀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起,自侧躺为成俯趴的样子。
不过木使果然还是不喜季清的人,嘴上说是要解毒,走到床前的表情依旧漫不经心。她随意伸手一抓,便有准备好的三株灵草自门外飞入,指尖五根灵针隐现,便是准备要引灵。
之前因寒氺毒之故,狄三先带好友上路求医前,便给他里里外外裹了五六层衣物,别说施针,刀都不一定砍得进去。木使看得累赘,灵光一闪,那裹了一身的衣服便全数碎裂,露出了对方健壮的肩背,劲瘦的蜂腰,以及腰上似是快要枯萎的,不知是何物的灵木纹。
木生使:!!!
第65章 隐圣谷
定定地看着那结满冰霜, 似是快要枯萎的灵纹,木使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之物,双眸越睁越大, 待确定自己当真没有眼花后, 浑身猛地一震, 连手上灵草掉在地上都顾不得, 失声叫到:风声木?为什么他会有风声木!
风声木?
狄三先隐约记得,《洞冥记》有记载过这个灵木, 上言其:实如细珠,风吹枝如玉声,有武事则如金革之响,有文事则如琴瑟之响。上以枝赐大臣,人有病则枝汗, 将列死则枝折。*但这俱为传说之言,江湖上从未有过风声木现世的消息, 木雀又为何会有?木使为何会如此惊讶?
带着疑问,他看向木使,只见对方漫不经心的神色全然消失,除却初时的讶异, 竟十分谨慎, 担忧之色也毫不掩饰。
她探出手,小心翼翼地轻触鸣木雀腰间已显断折之相的灵纹,瞬间便被那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,眼中满是不知所措, 仿佛不敢相信竟已这么严重了。她谨慎地重新把脉检查了一番对方的情况, 确认没有其它问题后,方将将狄三先的融合三种奇毒的血液倒出, 口中默念灵诀,连之前准备的灵草都不要了,直接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看起来就十分珍贵的玉盒。
刚打开盖子,便有五色霞光自内发出,一股芬芳至极的香气随之飘满了整个屋子,莫说离得最近的鸣木雀,就连旁边的狄三先闻到味道都是精神一震,身体轻松几分,足见此药珍贵,说是举世无双也半点不为过。木使却半点不吝啬,以灵催化,直接便将这光华流转的灵丹与血液混合,口中灵诀不该,直接化入鸣木雀的身体里。
受到灵药滋养,已经快要冻成冰块的鸣木雀身上立刻泛起阵阵彩光,某种奇异的香气自他身上飘出,周身白霜也肉眼可见地迅速褪去。他腰间风声木灵纹似是同主人一般受到滋养,原本已经满是冰霜,将折未折,此时竟也仿佛振奋起来,舒展玉枝,珍珠似的果实也饱满充盈,一副盛放的姿态。
木使见这风声木也会随主人变化,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,反复检查三四回,确认鸣木雀性命无忧后,转身一把抓住没抓住后面的狄三先,也没在意,只是着急地质问道:鸣木雀到底是谁!他是什么背景家世!为什么会加入季清派!今日你若不与老娘说清楚了!我现在就杀了你!
狄三先不知为何木使开始一副恨不得当场弄死好友的样子,现在又这般上心,也不知那风声木究竟代表着什么。但他见对方果真焦急难掩,还是认真道:木雀是乃是季清总执令三十一年前收养的弃婴,据他说,总执令捡到他时正值盛夏,屋外有麻雀鸣叫,便为他起名为鸣木雀。
三十一年前三十一年前
喃喃念着这个时间,木使想着杏莺去世的情景,眼中竟逐渐浮现狠意。她双手握拳,翠绿的瞳仁中仿佛有火在燃烧,咬牙切齿道:好个黎宗!好个总执令!好个这么多年!个老王八羔子!他居然敢骗了老娘这么多年!
狄三先并不好打探其他门派的隐私,但事关好友,季清又是四方天门同盟,便问道:风声木代表什么?
木使此刻满脑子都是这个惊天秘密,理也不理旁边无关紧要之人,转而走到鸣木雀的床边,观察了半晌对方腰间的风声木灵纹后,动作轻柔地用布料盖住,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过身来,见他面色红润,鼻息正常,只是太过劳累沉沉睡去,这才放下心,开始细细打量起他的眉眼。
像。
真的太像了。
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,自己的表情有多么奇怪,一时狰狞如鬼,一时又变作哀怨,没多久,竟又露出温柔的笑意。纤手轻轻拂过鸣木雀年轻的脸颊,她忍不住将心中所想,连同难以抑制的感情,一同叹道:像真是像为何这么多年过去,我竟都未曾发现呢
自怀中拿出先前狄三先所给,百年前水使赠送的碧玉佩,在手上细细地摩擦着,木使看向床上人安详的睡颜,喃喃道:莺姐姐,你说,这难道就是天意么?
狄三先自她的话语中隐隐察觉了些真相,心中正自惊讶,却见方才还面容和善的木使仿佛忽然想起什么,面露凶光,猛地转过头来,压低了声音,质问道:你们来找我的事还有谁知道?
若真如自己所猜,那确实事关重大,狄三先不愿敷衍,细细思索一番后,道:除却二师兄,便只有云子饭他们了,不过他们是纵横山庄之人,与中原接触不多,应当不会与季清通信。
那就好那就好确定此事仍算机密,木使眸中凶光更甚,却不是对狄三先,而是隔着万里山水,对记忆中的某个人。她暗自决定传信图南,让他保守秘密,冷声道:你告诉那些知情之人,这件事就给老娘烂在肚子里!他们敢往外说一个字,我就让她们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听到没有!
知晓对方对木雀并无恶意,狄三先暂且点头应下,但此事对好友影响实在过大,他依旧道:还请木使明说原委。
关你屁事!木使直接拒绝道:我上池垣的家事,还轮不到你来关心,你们四方天门自己事儿也不少,先把自己管好吧!
狄三先还想再问,却听好友似是很痛苦地呻吟一声,立刻便被转移了注意。他正要问询是否毒已全解,旁边木使却比他更加在意,直接借治疗之名将他轰了出去,让他在院外等着。
前两日被毒素折磨的千疮百孔的身体,已经在最后一味灵药下痊愈,狄三先负剑立于院外,旁边桌上是同样被扔出来的旋龟,一同担心地向屋内望去。不过他担心的是好友,旋龟担心的则是忽然转了性子的主人。
容不得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眼睛一眨一眨,似是直到现在都未反应过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,它奶里奶气的声音也有些磕磕巴巴地,转头对旁边人道:喂!你给爷解释一下!初霁是疯了还是傻了!怎么就就对季清那个小子那么好?这不应该啊!
狄三先眉头轻蹙,道:应该是因为木雀腰间的风声木灵纹,你可知有关风声木的传闻?
旋龟晃了晃脑袋,忽然一顿,恍然道:哦!风声木!杏鹂腰上也有!爷记得,那是只有杏氏嫡系一脉才会传承的!
这
脑中忽然闪过与木雀神似的杏莺,杏莺乃是上池垣掌门亲妹,乃是杏氏嫡系无疑;再加上她三十二年前身亡,正与木雀三十一年前被收养的时间吻合
可水使当年便是因为丈夫被上池垣抓走,悲伤过度难产而死,那婴儿也因为早产,刚生下不过才六个月。虽然她那时身处季清,接生的稳婆也非上池垣医者,但那婴儿出生便没了气,这是随后赶来的上池垣掌门亲自验过的,怎有可能出错?
再者说来,季清总执令又有什么理由昧下水使亲子,还要当做孤儿收养,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姓埋名,难道,其中又有什么隐情
接踵而来的疑问让狄三先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,便打算等好友醒来,再与他相商。可世情难料,就在他以为死劫已过,事情已解时,忽觉灵力波动,定睛看去,竟是一枚灵璧凭空浮现在眼前,旁边还带着一枚手掌大的金令,正面写着天门二字,反面写了个数字一
这便是天门金令四方天门令牌按照紧急程度,分为金银铜铁四种,其中金令最为紧急。而金令又分了五等,五为最次,一为最高,往往只有关乎门派存亡之时,才会给弟子派发一等金令!
不好!
天门有难!
知晓好友已经脱险,狄三先想也不想地,脚下一踏便随金令而去!他轻功运至极限,几如疾风掠草,心急如焚。
究竟发生何事?现下情况如何?
这些问题他一概不知。
此时此刻,他终于明白杜冉所谓死劫究竟应于何处,但他却十分庆幸:庆幸给师兄留了传讯方式,庆幸并未直接寻地退隐,庆幸金令指引之处正在隐圣谷附近。
狄三先生于天门,长于天门,自小便作为继承者被培养,可以说,天门便是他的一切!在他心中,自己的生死固然重要,但最重要的,仍旧是他所守护的门派,和其中的亲人!
天门有难,他又怎能置身事外,此回前往,死劫何惧!即使拼上性命,即便此身不再,他也要为天门战斗至最后一刻!
这般想着,他脚下运灵愈疾,穿过片片草木丛林,掠过山泉湖泊,随着灵璧指引,终于到达了隐圣谷器鉴之所!
屏息凝神,狄三先收到金令在先,不敢托大,祝雪出鞘护于身侧,正待运灵查看,却忽听一个威严的声音自背后传来
孽障!还不跪下!
父亲?!
作者有话要说:
* 太初三年,东方朔从西那国还,得风声木十枚,实如细珠,风吹枝如玉声,有武事则如金革之响,有文事则如琴瑟之响。上以枝赐大臣,人有病则枝汗,将列死则枝折。里语曰:年未半,枝不汗。,此木五千岁一湿,万岁一枯:缙云之世生于阿阁间也。《洞冥记》
第66章 隐圣谷
与此同时, 另一边的鸣木雀也自混沌中苏醒过来。
第一眼,他便看到侧坐在床边的木生使,见对方似是在回忆什么, 神情狰狞, 目露凶光, 心下顿时一惊, 还当这人要对自己动手,下意识地摆出戒备姿态。
感受到身边动静, 木使转过头,一对上这张与杏莺神似极了的脸,立刻跟换了个人一般,眉开眼笑地关切道:怎么样?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还感觉冷吗?
鸣木雀:
鸣木雀最后一日已是没了意识,并不清楚当日发生了什么, 见木使态度转变如此之大,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光, 又十分真诚,也不像是装出来的,马上便觉得其中有阴谋!
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一番,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, 忽然, 他心底咯噔一声,自床上弹起,满是不安地厉声质问道:三鲜呢!你把他怎么了!
见他这般激动,一向暴脾气的木使竟无半分不快, 只语气柔和道:你大病初愈, 别动气,对身子调养不好。你的那个朋友就在门外, 我将他叫不,不对。
她似是想到了什么,转而道:这个时辰,他已被天门金令骗去器鉴,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。
天门金令、骗、再也见不到
每个字眼,都仿佛一柄利刃,直直戳在鸣木雀心头。他双目赤红,心脏砰砰乱跳,连原因都不及询问,转身就要往器鉴飞去。
若换了旁人,木使才不会管对方死活,但自家人就不一样了。她一指灵力闪过,对方便被定在空中动弹不得,举步绕至对方身前,她带着些探寻之色,问道:你与那个你与狄三先是什么关系?
什么关系?
我心悦他。
鸣木雀纠结过,挣扎过,中毒的时候,就多次试图说服自己不过是一时误会,可说到底,喜欢就是喜欢,他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。
但他们同为男子,相恋本就有违伦常,他不在乎名声,却要为三鲜着想。加之对方又是四方天门少门主,更加不可能接受自己,这份感情,即便承认了,又怎能言说?
他是我之挚友。情愫掩盖在友谊之下,悸动受制于世俗之中,鸣木雀平日里放肆任性,但在此刻,却只能压抑着真情,艰难道:我们是生死相托的兄弟!
得了吧,你骗鬼呢,喜欢就是喜欢,整那么多没用的作甚!木使除了高超的医术外,最厉害的便是洞悉人心,人在临死关头的反应大都做不了假。试毒三日,那个狄三先看他是在看兄弟无疑,但这人的眼神,可就格外缠绵悱恻了。
但不可以。
她直视着鸣木雀躲闪的眼神,认真道:你喜欢男子,喜欢女子,喜欢这江湖上任何一个人都没事。但只有他,你绝不可动心,绝不可托付情意!
鸣木雀在听她说出实话时心下便是一惊,但再听对方讲唯独三鲜不行时,也不再掩藏,怒道:我喜欢谁都与你无关!放开我!我要去救三鲜!
这熊孩子怎么就不听劝木使显然也很头疼,捏着下巴细细思索良久,本想直接把人打晕。但抬起头来,看到对方急得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的眼神,又心软了,自怀中拿出一节紫叶桃树枝,和一块焦黑的木头,递上去,道:他现下已身入局中,将这两个东西拿出,许是能有转机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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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时候退隐了[穿书]——十步谈霏(4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