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学后,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——爱钱多多
转学后,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 作者:爱钱多多
转学后,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——爱钱多多
尚厚德苦笑,他本来就快没命了:你放心吧,我知道我在做什么。
这是一场迟来了近三十年,又在七年前加时的复仇战。
前两次他都因为不知对手而缺席了,损失惨重。
这一次他已无退路。
从电视台走出后,尚厚德拎着公文包,与工作人员握手告别。
凝望着电视台门口宽阔的广场与滚滚车流,他如轻了二十斤,一向略微佝偻的背也不自觉便挺直了。
这是一个阴雨天的傍晚,尚厚德没带伞,一个工作人员匆忙道:先生,我去给您拿把伞。
尚厚德和气摆了摆手,随口笑道,转身大步进了雨幕中,步履轻松如飞。
日子久了,这点风雨算什么。
天光阴沉,下着无声的细雨,路灯黄白光与雨丝折射出璀璨金光,空气是江城秋天特有的潮湿。
工作人员愣神看着他的背影破开雨幕,穿过宽阔无人的宁静广场,没入了车流喧嚣的远方,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场电影的落幕。
老尚回家了?白菜老多钱一斤啊。
两块一颗啊?老尚你又买亏啦。
下次去市场,你跟着我买,你这脾气太好欺负了。
尚厚德憨憨笑着,在楼道门口和邻居们一一问候过,拎着装菜的旧布袋,披着潮湿雨气到了家门口,正准备抽出钥匙开门。
楼道里忽然走出两个警`察,亮了证件:尚厚德?
尚厚德道:我是。
警`察道:有位贾先生报案,说您涉嫌一起故意伤人案。请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,和我们走一趟吧。
虽然大多数时候都不着调,除了脸够帅哪儿都不正经,滴溜溜眼珠子一转时,浑身每一根头发丝都像是冒着坏水,尚阳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。
因为那天尚厚德明显不对的情绪,尚阳嘴上不说,这两三天却多给尚厚德打了几个电话。
但今天晚上,他却一晚上都没能打通尚厚德的电话。
不详的预感浮现,他收紧呼吸,给外公拨了一个电话。
哐
手机脱力地掉在地上。
警察带走尚厚德时未掩藏行迹,旧小区人多眼杂。只一天,尚厚德被警察带走的消息便传遍了上溪。
一班里学生们七嘴八舌,如炸开了锅似的。
隔壁屋的都说了,警察说是有个姓贾的先生提出了诉讼,指控故意伤人罪,除了贾乘风那王八蛋还有谁?
故意伤人?尚老师打了贾乘风?那姓贾的不是还好好的吗?
我昨天好像看见贾他下楼的时候捂着脑袋,脑袋上有血迹来着
真的?
尚厚德那24k真老好人打了贾乘风?这事对学生们的冲击无异于国足冲进世界杯。
场面霎时一静。
众人古怪地面面相觑,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就算尚老师真打了贾乘风,也肯定是他活该。说真的,要不是没机会,我老早就想套个麻袋把那人给揍一顿了。雷甜甜揉着手腕道。
程城诚也道:是啊,贾乘风咱们不了解,尚老师咱们还不了解吗?
尚老师难道真的会坐牢?
贾乘风不是都免了学费了吗?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
要是尚老师真的坐牢了,咱们怎么办?
牢狱之灾对于这群安于保护中的学生实在太遥远了。
他们如被圈养的小羊羔头一次见到了现实里狰狞的凶兽,纷纷惶急地慌了爪子。
望着这群无措的学生,黎青轻叹一口气,望向已熬得双目通红的尚阳,将桌上小笼包推给他。
熬了一晚上了,总要吃点东西。
尚阳扭头望向黎青,声音沙哑:外公打听到的消息,贾乘风找到了以前被省一高辞退的一个会记,说尚厚德在省一高的时候贪了一笔钱,二十万。
空气寂静。
两人对视着。他们都太了解尚厚德了。
那是一个节俭到堪称抠门的人,买个白菜都要小贩饶半颗葱,吃个三块五的热干面都恨不得让人叫人开发`票报销,家里有一整个柜子,里头整整齐齐装着十年前至今的所有发`票。
但他不会贪污。
他没有用钱的地方。
尚阳有外公养着生活富裕优渥,他个人除了资助贫困学生,没有别的消费欲*望。
故意伤人罪,不到轻伤级别不追究刑事责任。看来这才是贾乘风真正的杀招了。黎青深吸了口气道,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那个会计的吗?
尚阳摇头:外公已经在查了,但是暂时找不到线索。
空气再次安静。
这是一个连绵的阴雨天,苍灰色乌云自天穹远方滚滚而来,裹挟着无形的秋寒,遮天蔽日挡住了所有日光。分明已经近七点半,室外仍如夜晚般黑。
那无形黑暗中,两人都听见了某只庞大的巨兽探出了头,利爪出鞘的声音。
带着血芒。
尚厚德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最终发挥了作用。
到了下午,事情基本清楚了。
他目前被指控的罪名有两个,一个是故意伤人,一个是贪污教育拨款金额达二十万。
两者中但凡有一个罪名成立,尚厚德会面临至少三年刑期。
一击必杀。
这才是在商场上驰骋风云的贾乘风的雷霆手段。
第66章 压迫
消息是那群尚厚德请来退休后发挥余热的老教师们托人查出来的。
尚厚德记挂着上溪这群学生,始终恳求着他们留下。这群老教师们气愤之下,根本没为贾乘风隐瞒。
消息就如F1赛车呼啸在赛场一样,在人们口耳之间交换,瞬间传遍了校园每一双耳朵,包括宿舍区阿姨养的那只混吃混喝的老看门犬。
群情激奋。
如果说之前的买学校换校长对学生们的情感冲击都是导弹级别,那么尚厚德被贾乘风害得要坐牢!这一消息的冲击就不啻于核弹轰炸。
虽然不知为何昨天还在商谈合作的两人,今天就骤然决裂,贾乘风还如此咄咄逼人。但大家都有自己的情感倾向。
贾乘风是什么人就不说了。
但尚厚德打人?还贪污二十万?开玩笑呢?
尚阳家境大家隐约都有了解,随随便便拿出百来个二十万都是小意思,尚厚德真要钱,何苦贪公款?
再说了,那买二十块的T恤都舍不得的人贪了钱做什么?
为了数着玩?
生孩子没屁*眼的混蛋,老天爷怎么没长眼睛,趁他出门的时候一道雷劈死他呢?
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那姓贾的就是一大王八。
别侮辱了人家王八好不好,黎青养的那王八可聪明了,一看就是长命相。至于那货,呵
妈的,我真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,操!
这时也没谁顾得上纪律问题了,本应是中午午休时间,教室里却吵成了一片,比大清早的菜市场还热闹,也没个老师来管。
上厕所路过办公室的同学说,里头吵得比教室还凶。
现在情况暂时是这样。尚阳外公已经请了律师,因为我们不知道贾乘风具体怎么说动那会记的,手里又有什么证据,所以事情有点棘手。
校园里,黎青怀里揣着给尚阳买的牛肉饭,边打着电话边急匆匆往教室里走。
电话对面宇飞道:我知道了。
路过一个小卖部,黎青顺手买了瓶脉动:现在这件事已经是尚阳外公和贾乘风那边的较劲了。宇哥你这段时间应该也挺忙的,这事就别参合进来了。
宇飞自张雨霏辍学后,也不怎么来学校了。
最近正边兼着一家网吧和游戏厅的管理,边琢磨着找人开一家游戏厅,成天忙得不见影的。
宇飞打趣一笑:行了,这时候了你还是先管好你那尚哥吧,至于我这个哥,自己还能管好自己。
黎青清楚宇飞性格,没有玩笑的心思:宇哥,这事你插不了手的,别冲动。
啰嗦。宇飞不耐烦道:难怪那姓尚的说你跟个小老头似的。你宇哥既然担着你一声哥,就不会让你这当弟弟操心的。
哥心里有数。挂了啊。
宇飞挂了电话,黎青也不好再劝,拎着牛肉饭和脉动上了楼。
一进教室,他就看见了最后一排尚阳正通红着眼,死死盯着手机。
他去买饭前,尚阳刚已经给外公打过电话了,外公说他已经请了律师会全力运作,让尚阳等他
打那时起,尚阳眼睛就没从屏幕上挪开过。
尚哥,吃点东西吧?黎青再次推了推面包和水。这时候尚阳估计也没心情吃别的,他便只准备了这些。
尚阳摇头:我不饿。
昨天晚上那一餐你就没吃,这都三顿了。黎青望着他干枯起了死皮的嘴唇,冥顽不灵的神情,加重了声音,事情不可能在一天内解决的。律师交涉庭审至少得一个月流程,你难道准备把自己饿死吗?尚阳!
尚阳凝视着地面,干哑道:黎青,你说要是事情真的
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?尚厚德那么大年纪了,又是个死倔的清高性格,这打击几乎能毁了他。
该怎么办?
被尚阳话中的无助惶然重重刺了一下,黎青一瞬间心疼得发酸。
尚哥他揽过尚阳肩膀,想与他脸挨脸对着。
但尚阳往后退了一下。
尚哥!黎青吐出一口气,强硬地掰过了他的脸,将他紧紧拥在怀里抱住了。
黎青与尚阳额头抵着额头,凝视着他的眼睛,用坚定的语气道,尚哥,我记得你说过你天生福大命大运气好,沾了你的光,身边的人都能一辈子逢凶化吉的吗?你看,我不是沾了你的光,现在好好的吗?有你在,尚老师不会有事的。相信我?嗯?
拥抱的温暖下,浑身骨头慢慢苏醒,尚阳仿佛从北极重新回了人间,皮肤方才感觉到了冷淡咸甜。
凝视着黎青的眼睛,听着那分明是荒诞胡扯的话,他却从冥冥中汲取到了支撑。
凝视着黎青的眼睛,他轻轻嗯了一声:好。
`
挂上电话,把自己扔进了大真皮靠背椅中,回想着电话里贾乘风的交代,张宏图就一阵阵的牙疼。
为了吸引到更多投资,又寄了一批项目书出去,这两天可能会有项目组的人实地考察,让他压服住学生情绪?
尚厚德出事后,学生们的情绪把学校屋顶都快掀翻了。
这时候了,贾乘风还要吸引更多投资,争取三年内彻底完成上溪精英计划?
听着电话对面那冷静的声音,焦头烂额的他都不知道是贾乘风疯了还是自己疯了?
不过,三年?
尚厚德被调查的罪名是不是三年起步来着?
咚咚咚
进来。
风纪主任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,西服都被挤成了腌菜,面如土灰地推开门:校长,学生们闹起来了。
瞬间,除了牙,张宏图头也疼了。
我是真的为了你们好啊。这些大人物打架的事,咱们这种小人物看着就行了,傻乎乎地拿着武器就冲上去,回头大人物们转头就握手言和了。你们就彻底炮灰了,多惨啊,何必呢?
校长办公室里,一溜三四个学生大土豆似的蹲在地上。
这是今天学校刚抓的几个闹事涂鸦的,产地还挺丰富,一个高二,三个高三的分属于一班七班和十二班。
这话一出来,几个学生就对张宏图怒目而视。
一个大号土豆干哑道:尚老师不会的。
张宏图眼见这几个学生茬都挺硬,只能靠艰苦迎战,干脆搬了个小板凳,坐他们对面。
尚厚德会不会我就不说了。他那人哎,也是不好说。
咱们来聊聊你们。都十七八岁的人了,我也不和你闹虚的了。上溪这破地方什么样,你们都清楚。在那些辍学打架的混混里,你们能考上高中都是些有志气的人,特别是你,还是一班的。
那被他点名的一班的小号土豆梗起了脖子,一副你想怎么找茬的防备样。
没事啊,这次不准备把你拎上升旗台啊。张宏图随口安抚了小号土豆,继续道:你们到了我这年纪就明白了,什么理想什么精神什么人间真情都是虚的。人生在世,不就是好吃好喝安安稳稳享受一场。贾老板都说了,尚厚德虽然出事了,你们这群学生他也不准备赶。
好好懂点事,把这一年过去了,把握住那条安稳的路,你们的未来就和你们父辈完全不一样了,也算改变了命运了。
尚厚德,他是你们爹还是你们妈,为了他丢了前程,值得吗?
办公室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见几个土豆终于开了窍,张宏图总算松了口气:行了,这次就算了,回去好好劝劝你们的同学们
值!
一班的小号土豆抬起头,目光里燃着一团发白的火,吐钉子似的道:高考可以复读,考不上大学可以打工,考不出上溪,我可以做生意。人生长的很,或许高考一个选择题的犹豫,一个大学专业的选错,一个没擦亮眼的恋爱都能让我人生耽搁几年。既然这样,我为什么要为那虚无缥缈的安稳前程,做让我后悔一辈子?
阳光中无数灰尘震颤着,女孩半边侧脸被镀上金边,声音颤抖坚定。
我的高考可以重来,但尚老师只有一个。
没能劝服那群硬茬土豆,将人放走,一一记了大过,祭出了请家长的终极武器后,张宏图一个人在办公室点燃了一支烟。
耳边是那女生的声音。
我为什么要为那虚无缥缈的安稳前程,来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?
帮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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