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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年烈狗/陈年烈苟——不问三九(6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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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年烈狗/陈年烈苟 作者:不问三九

    陈年烈狗/陈年烈苟——不问三九(68)

    手环沾着他的体温,它的存在又持续,又温柔。

    它每一秒都在告诉陶淮南,没有人忘记这十一年半。

    陶淮南伸出一只手去摸手机,摸到了颤着手指划开了屏。

    他熟练地点开了一条音频,那是从长长的录音里截出来的一段,一共一分十二秒。

    这一条陶淮南已经听了几千次,他能在睡不着的时候一直一直重复着放它。

    音频里刚开始只能听到一个人重重的呼吸,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,像是人躺在床上,轻轻地翻了个身。

    半分钟的沉默之后,有道声音出现了。

    那声音是陶淮南最熟悉的,哪怕只有一个气音他都认得出来。

    那声音很哑,他听起来那么难受,又很脆弱。他不该是那样的,他从来不会那么脆弱。

    可录音里的他偏偏就是那样的,好像没有力气,也像是很绝望。

    他哑着嗓子轻轻地说了句:陶淮南我疼。

    第95章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陶晓东一起来, 照例先去弟弟房间看看,一开门人没在。陶晓东去洗手间,顺便洗漱。

    水龙头开着听不见人说话, 关了水听见汤索言在叫他。

    陶晓东赶紧哎了声:洗头呢, 就来。

    一会儿我给你洗, 汤索言说,回来。

    陶晓东头发已经沾湿了,回是回不去了,只能安抚着说:马上马上。

    头发洗完吹干, 清清爽爽回了卧室,汤索言没睁眼, 转了个身背对着他。

    陶晓东还穿着睡衣, 扑上去搭在人身上,脸凑过去看,笑嘻嘻的:干啥啊?不高兴了?

    汤索言不睁眼也不说话, 显然是有情绪了。

    陶晓东往人脸上亲,挺响的ber一声。

    汤索言皱着眉,说:我没想起呢。

    那你睡你的,陶晓东哄着说,反正不上班, 睡吧睡吧。

    汤索言脸上还是没放晴:你都起来了。

    我就洗个漱,我不起, 这不回来了么。陶晓东是这个家里最没脾气的,对俩弟弟是给他们自由, 对汤医生那就是纯惯着, 自己家医生说什么是什么,想要星星不给月亮。

    汤医生这起床气从前就有点, 早上起来不爱说话,这些年让陶晓东惯得越发严重了。

    陶晓东直接从汤索言身上翻过去,在汤索言面对着的那边躺好了钻进被窝里,搂着人家汤大夫,小声说话哄着。

    汤索言抬手摸摸他头发:说了一会儿我洗。

    你手昨天不坏个口吗?怕你疼。陶晓东又亲亲汤索言,稀罕得不行。

    他这一口一口的ber,汤索言说:等会儿起来小南又得笑话你。

    他没在家,陶晓东说,不知道一早上干啥去了。

    汤索言问:有课?

    周六不应该啊,陶晓东想想说,去医院了吧。

    凡果和迟骋这两天都有事,迟骋昨天从回来一直忙到半夜,没回学校,在外面住的。

    郭一鸣一早上打电话给他,俩人在办公室泡了一上午。

    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,迟骋正跟郭一鸣研究着写一个程序。

    生日快乐啊我苦哥,晓东在电话里说,又长大一岁。

    迟骋笑了下,说:忘了,一早起来就来干活了。

    电话里听见汤索言在旁边也说了个生日快乐,迟骋说:谢汤哥。

    哥俩昨天刚见完面,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,迟骋太忙了。

    微信今天一直静悄悄的,从昨天那通电话之后陶淮南就没再给迟骋发过什么。

    迟骋把手机放在一边,接着跟郭一鸣说话。

    凡果今天没跟他俩一块儿来,嫌办公楼太冷,在宿舍床上支着小桌捂着被。

    迟骋没有过生日的习惯,所以这么多年了学校里也没人知道他哪天生日。倒是石凯给他打了个电话,问他忙不忙,要不要一块儿吃个饭。

    迟骋说没空,不吃了。

    石凯说:那我给你订个蛋糕。

    别订,不吃。迟骋说。

    他和石凯都在北京,偶尔会见个面,以前他俩离得不算远,后来石凯毕业工作了离得远了,就见得少了。

    他俩从初中认识到现在了,高中又坐了两年同桌,关系自然不一般。石凯说:那等你有空再说吧,我过去找你。

    迟骋说行:玩你的吧,周末了。

    对现在的迟骋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周不周末了,不忙的时候天天都周末,忙起来就没黑夜没白天。从办公室出来下午四点多,俩人都感觉肩膀脖子有点僵。

    吃什么啊?郭一鸣问。

    随便。迟骋说。

    迟骋边走路边捏了捏脖子,凡果的电话正好这时打了过来。

    郭哥你俩咋还不回来?今天回来吗?他在电话里问。

    正准备回,怎么了?

    凡果:什么时候回啊!

    往回走呢,你有事儿?郭一鸣问他。

    有事情找迟哥!凡果闹吵吵地说着,等下让迟哥上我寝室一下!

    郭一鸣看了眼迟骋,说:知道了。

    让你找他。郭一鸣挂了电话,跟迟骋说。

    他能有什么事儿,迟骋不当回事,不去。

    北方的冬天总摆脱不了那股干燥的凛冽,干枯的树枝上挂着薄薄一层雪,显得又寒凉又萧瑟。

    迟骋没去找凡果,他要真有什么正经事就自己过来了,迟骋直接回了宿舍。

    室友周末去找女朋友了,宿舍里空了一天,这会儿一进来有点冷。

    冬天太烦了。郭一鸣边开了灯边往洗手间去。

    迟骋没脱外套,直接坐在椅子上,他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。门被敲响,迟骋滑了下椅子开了门,又滑了回来。

    然而该响起来的吵吵嚷嚷声并没有响起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小心翼翼的询问

    是小哥吗?

    迟骋手上动作一僵,猛一回头。

    陶淮南穿着毛衣,手上握着盲杖,有点不太敢进。走廊另一边的凡果笑着说:你进啊,没敲错!

    陶淮南于是往前迈了一步,又问了次:小哥?

    迟骋充电器还没插好,直接站了起来,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一截。

    你怎么过来的?迟骋眉头拧了个死结出来,盯着陶淮南,哥带你来的?

    中午迟骋还跟哥通了电话,电话里听着是在家,这个时间陶淮南站在这儿,怎么想也不该是哥带他来的。

    我自己来的,陶淮南抿抿唇,眼睛朝着迟骋脸的方向,小声说,我想见你。

    迟骋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,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太惊讶了。他往前扯了陶淮南一把,把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门合上的声音有点重,陶淮南下意识缩了下肩膀,听见迟骋问他:你怎么来的?

    陶淮南老老实实回答:高铁。

    你自己?迟骋声音明显已经开始压着火,坐高铁?

    他声音里一压着火陶淮南就有点不敢说话了,可又觉得亲切。今年重新见面开始陶淮南还没听迟骋用这声音说过话,要不就是冷淡,要不就是嘲讽。像这样很直接地话音里带着怒气,这还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你是不是疯了?迟骋简直觉得不可思议,看着陶淮南,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,你脑子都想什么,陶淮南?

    怎么了这是?郭一鸣听见他发火,从洗手间出来,谁来了?

    话音一落,看见宿舍里站着的两个人,也很吃惊:淮南?

    陶淮南叫了声郭哥,问了好。

    我天,你怎么来的啊?郭一鸣走过来站在他俩旁边,什么时候过来的?吃饭了没?

    陶淮南答着:中午到的,在果儿那吃了饼干。

    中午就到了你怎么不说啊?郭一鸣把迟骋椅子托过来,让他坐。

    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,我等你们回来就行。

    郭一鸣脑子够用,跟陶淮南招呼了几句后就开门出去了,说跟凡果出去吃饭,让他俩聊。

    门合上了宿舍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俩,迟骋一直不说话,但是能听见他重重的呼吸。他生气了。

    陶淮南虽然害怕他生气,可听着他的愤怒,心里却很踏实。这种踏实特别舒服,像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,见到了最熟悉的人。

    小哥,陶淮南试探地伸手去碰碰迟骋的胳膊。

    迟骋抽开胳膊的动作有点急,他气得都不想说话。

    生日快乐,陶淮南竟然还笑了,顶着迟骋的怒意还能笑出来,我太想见你了。

    哥知道你来?他也同意?迟骋难以置信地问。

    他才知道,我到了之后告诉他了。陶淮南声音弱弱的,还是不敢跟迟骋硬着顶嘴,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没醒。

    来之前脑子其实是空的,什么都没想,就一个念头,想见迟骋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还有点理智,昨天半夜陶淮南就出门了。可半夜出门对一个盲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了,真出了什么事只会给所有人带来更多麻烦。陶淮南一遍一遍地听那条录音,直到五点。

    你别生气,小哥。陶淮南又去碰他的胳膊,这次甚至直接碰了他的手,我想明白了好多事,我想跟你说说。

    你没有电话?迟骋再次把手抽开。

    我怕你不接。陶淮南还是对他浅浅笑着,被人吼被人甩开手也没退缩,怕你不想听。

    迟骋闭了下眼睛,眼睛都气红了。他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过这么直接的情绪了,平时没人气他,迟骋跟谁都不生气。

    陶淮南身上就穿着件毛衣,冻得不明显地抖,手指也冰凉。

    迟骋问他:你就这么来的?

    说起这个陶淮南还有点无奈,小声说:在高铁上被别人洒上泡面汤了,我送洗衣店了,就是学校里面那个,留的你名字。

    迟骋从柜子里抽了件棉服摔在他身上,陶淮南狼狈地接住。迟骋动作都很重,一套动作下来声音都挺响。

    陶淮南听着这声音只觉得鼻子发酸,这种带着愤怒的动作带来了一股隔着多年岁月的熟悉感。

    如果此时此刻身边还有别人,哥、汤哥,或是哪个熟悉的可以信任的人,迟骋必然是已经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陶淮南一个人从家坐高铁跑北京来了,对于二十多岁的正常人来讲这再正常不过了,可陶淮南是个瞎子。每一条路每一道指示牌他都看不见,一个火车站就能让他在里面绕得晕头转向,万一上错了车就不知道走哪儿去了。这一路上能发生的意外太多,不能细想。

    迟骋气得只想发火,可又不想理他。

    再生气也没办法,现在这儿只有他们俩。迟骋不可能把陶淮南扔在哪儿,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城市里,陶淮南只有他。

    陶淮南可能也感觉到了,这儿的迟骋和之前医援时以及昨天电话里的他都不一样。好像陶淮南的突然出现,让迟骋毫无防备,也直接撞开了一层迟骋的防护壳。

    我饿了,陶淮南说,我只吃了两块凡果给的饼干。

    饿着吧,迟骋从插排上拔了充电器,把充电器和手机都揣进兜里,你该。

    迟骋一直在生气,陶淮南听见他这句话却又笑了,迟骋拿完东西要去开门,

    陶淮南却突然胳膊一抬,抱住了迟骋。

    迟骋动作一停,垂眼看着抱着他的陶淮南。

    小哥,以前的事你可以永远不原谅我,是我错了。

    陶淮南还是紧张的,声音也不太稳:我总是不够勇敢,我不敢来找你,怕你厌恶,怕你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我又打扰。

    他微抬着脸,红着眼睛道:还能像这样抱着你我做梦都不敢想。

    迟骋没推开他,沉默着听他说话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我活该,我自找的。陶淮南紧紧地抱着迟骋不松手,可这次我来就是想当面跟你说,我想把你追回来。我想努力把我失去的都找回来,小哥你看我表现。

    我一直爱你。陶淮南把脸贴在迟骋肩膀上,呢喃着轻声说,一直都爱你。

    第96章

    陶淮南把话说得虔诚勇敢, 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,实际上心里又慌又害怕。不知道迟骋能说出什么来,怕迟骋推开他, 说不接受。

    所以陶淮南把脸紧紧贴在迟骋肩上, 根本不敢抬起来。

    时间像是静止了, 陶淮南抱得很用力,如果不是两人现在穿的衣服都太厚,陶淮南应该可以听见迟骋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最初迟骋是没什么明显表情的,垂着眼睛, 不开口,也没有明显的情绪外露。他的沉默把陶淮南吓得在他身上紧张得快哆嗦了。

    你说找回来就找回来?迟骋开口前清了清嗓子, 话音里还带着点刚才的暴躁, 皱着眉说,你又想要了?

    我想要。陶淮南搂得更紧,把心里那点忐忑和害怕都使在手劲儿上了。

    你想要就要?迟骋终于抬了手, 放在陶淮南肩膀上,想把他扯开,都围着你转。

    不围我转,陶淮南跟他别着劲,迟骋竟然没能把他从身上扯开, 陶淮南马上说,我围着你转, 只围着你。

    陶淮南把这五年攒的勇气都用在这儿了,不管迟骋说什么他都马上能接上。

    迟骋没能扯开陶淮南, 手垂了下去, 站得直直的,问:你当我还十岁呢?你说什么我都信。

    这句话杀伤力很强, 陶淮南张嘴没能说出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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