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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——五更天未晓(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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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 作者:五更天未晓

    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——五更天未晓(2

    三皇子有约是真的,他听见驾车的家仆嘀咕,说再不出来,眼看着就要错过晚膳赴宴时辰。

    新开酒肆也是真的,那俩人提到酒肆新装的,他们还没去过。不过酒肆的具体位置,他们没提,在西街这条,完完全全就是晓斯随口胡说。

    这会儿气就气吧,反正等会儿去后,发现只有柳公子一人,世子气也就能消了。晓斯观摩着齐简脸色,添油加醋:西街新开的酒肆,也不知跟柳公子提的,是不是一家?

    听见西街新酒肆这几个字,齐简的脸色越发阴沉,据他所知,西街那边人声鼎沸,多是什么百年老店。前些日子,也就只有一家店在招租,要说是西街新酒肆,也就只可能有那么一家。

    柳忆约他用膳时,也说是在西街发现了家新酒肆。

    这还真对上了?柳忆总不能,真打着几年前同样的注意,想把自己和太子、三皇子的凑在一起,再来个把酒言欢,一笑泯恩仇?

    想到柳忆举着酒杯,笑盈盈和太子、三皇子捧杯的情形,齐简眯起眼睛,起身朝府外走。

    目的达到了,晓斯笑呵呵跟出去,套好马车,扬着马鞭奔西街而去。

    西街本就繁华,这会儿又正是饭点,人来人往的,好不热闹。晓斯早在抵达街口时就下车,小心翼翼牵扯马,朝新酒肆走,还没等走到酒肆门口呢,远远看见个熟悉的朱顶马车,他愣了愣,腿僵住了。

    怎么不走了?齐简掀开帷裳。

    世子,要不,咱回吧?柳公子明明说是自己一个人啊,怎么三皇子也在?晓斯期期艾艾,难说,难说柳公子已经,回府了呢?

    齐简没搭理他,余光扫到朱顶马车,冷哼一声:我看他这是,真打算把酒言欢到天明!

    不等晓斯再说什么,齐简翻身下了马车,径直朝着酒肆大门走去。

    朱有笑的,看见杀气腾腾的齐简,表情瞬间变了,惧怕中又带着丝迷茫,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行礼。

    齐简越过他们,快速步入酒肆大门,随便抓个小二报了雅间名,小二半点不敢怠慢,点头哈腰将他送到雅间门前。

    雅间门虚掩着,雕花纹样和京中常见的差别很大,门外还挂着个颜色鲜艳的半身布帘,透过帘子和门缝,只能看见桌上摆了不少盘盏。

    点了这么多菜?这是要大宴群宾?齐简呼吸声加重,感觉自己喉咙堵着团火。他深吸口气,伸手正欲将门彻底推开,便听到雅间里传出了柳忆声音。

    这个大盘鸡不错,鸡肉入味面也有嚼头,特意给你点的,你尝尝?

    第38章 你还想看吗

    咚的一声,木门被大力推开,门板撞到侧墙,带着回响。

    柳忆眨巴眨巴眼睛,筷子差点脱手。

    你?齐简看着空荡荡雅间里,独自坐在桌畔的柳忆,愣了。

    啊,你、你来了?柳忆也有些发懵,他舔舔嘴唇,轻咳一声,坐、坐吧。

    齐简没动。

    进来啊,饿了吧?柳忆终于从震惊里缓过神来,走到门口,把齐简拉进来,又细心将门掩好。

    其他人呢?三皇子呢?还有蒋风俞呢?怎么雅间里,就只有柳忆一个人?齐简诧异间,被柳忆拉着,来到桌边,又被按着坐下,分配一双碗筷。

    来来来,这么晚了还没吃东西,肯定饿了吧?

    柳忆见他没动作,熟练端起齐简面前空碗,替他夹了鸡肉和面,想了想,又夹块土豆,再仔细把土豆上粘着的辣椒皮挑走:这个大盘鸡不错,鸡肉入味面也有嚼头,你尝尝?

    特意给我点的?齐简接过碗。

    柳忆点点头,还没开口,就先愣住了,刚才的话,被听见了?

    齐简夹起块鸡肉,放进嘴里,辛辣鲜香之中带着回甜,和小时候常吃的,的确有些相像。

    好吃吗?柳忆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齐简放下筷子,挑眉看他:你方才在跟谁说话?嗯?

    柳忆尴尬地摸摸脖子。

    约了齐简被拒绝,于是他想着打包回去一份,又怕齐简不要,这才私下练习练习,这都能被正主撞破,运气要不要太好啊?

    看他这模样,齐简也没再为难他,又夹了些面放进嘴里。沾着汤汁的宽条,真像柳忆所说一般有嚼头,他慢慢咀嚼几下,将面条咽下肚子,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。

    单凤眼微转,漆黑眸子好似含着水汽,肌肤胜雪、皎如玉树,眼角缀着的那颗小小泪痣,又平添丝妖冶,再配上舔嘴唇时餍足的表情,柳忆深吸口气,咕嘟嘟灌下一杯茶。

    祸国殃民,祸国殃民!这就是活脱脱的红颜祸水,啊,不对,蓝颜祸水。

    明知道要收回目光,可是眼睛仿佛在齐简身上生了根,柳忆又灌下一杯茶,自暴自弃般放弃抵抗。

    北方有美人,绝世而独立,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

    他上辈子看见这诗,还暗自诽谤诗人太夸张,这会儿看着眼前的人,心里却莫名的,又冒出了这首诗。

    不过,和诗里的美人不同,齐简艳美里,还带着凌厉,任谁一眼看过去,都绝不会将其错认成女子。

    别人是上得厅堂、下得厨房,轮到齐简这里,上得战场、下得湿哒哒的里衣贴在身上,水顺着脖颈蜿蜒而下,柳忆犹豫片刻,甩甩头,把浴缸两个字甩出脑袋。

    下得浴缸,这像什么话?果然之前的诗词都混忘了,罪过罪过。

    在柳忆的注视下,齐简愉悦地吃完碗里东西,又尝了尝其余盘盏里的菜,最后将目光落在汤碗上。

    之前气势汹汹来捉人,险些闹了笑话,齐简心里多少有点愧疚,又想到柳忆特别选的西域酒肆,心底发暖,他好心起身,替柳忆盛碗汤。

    柳忆还沉浸在祸国殃民的盛世美颜里不能自拔,接过碗,下意识来了句:今天又没喝酒。

    说完这话,两个人都顿住了。

    那次宴请群英一笑泯恩仇,柳忆算盘打得不错,为显诚意,自然也不会少喝。

    喝到后来,太子和三皇子都有些晕,更别提全场陪下来的柳忆,恭恭敬敬送走太子、三皇子后,他连推带踹赶走蒋风俞,扭头靠在齐简身上,就不动了。

    少年齐简吓得够呛,稳稳把人接住,半抱着带回桌边。

    没事没事,我就是有点晕,坐着缓缓就行,等车夫送完蒋风俞,再来接我们。柳忆趴在桌上,脸颊又红又烫。

    少时的齐简,没怎么见过这阵仗,更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,看柳忆趴得不舒服,他想了想,献身当起人肉靠垫。

    柳忆在齐简怀里,左磨磨又蹭蹭,终于寻到个舒服姿势,刚趴好没一会儿,便又嫌弃地撇起嘴:哎,你腿上绑了匕首?怎么这么硌人?借我看看?

    小小少年红着脸,调整姿势,带着柳忆往旁边偏了些。

    小气,借看看都不行啊?话说出口,柳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,可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早就罢了工,他只是疑惑地晃晃脑袋,感觉有点渴,喂,小气鬼,帮我盛碗汤呗。

    那时候,还真是柳忆想到那个情形,好笑得摇摇头,自己当时心理实际年龄也快二十了,怎么能说出那种奇葩的话?

    齐简挑眉看他,眼神里透着诡异。

    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。柳忆吓得仰头把汤喝干净,蹦起来就走。

    齐简也没拦他,跟在他后面,一前一后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晓斯忐忑地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觉得事情没像自己想的那般糟,而且非但不糟糕,仿佛好像,俩人都还挺愉悦?

    只是下车时,齐简悠悠来了句:你还想看匕首吗?

    柳忆平地里差点摔个跟头,回了句滚,火烧尾巴般跑没影了。

    好在后来,齐简也出什么幺蛾子,柳忆安安静静过了几天好日子,眼看着快到下一个借宿日了,他这才记起来,上次的住后感忘写了。说好的作业没交,齐简保不住要作什么妖,柳忆吓得连忙铺纸研墨,端坐到桌边。

    夜一潜进齐府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柳忆挑灯夜战的情形。

    看着柳忆愁眉苦脸的样子,夜一有点惊讶,在他心里,自己恩人一向才思泉涌,这是写什么,能愁成这样?

    顺滑,轻软,带着阳光的香气?不行不行,阳光香气上次写了,这次得换个词,那月亮的芬芳?不对,月亮哪来的芬芳。

    目光扫到案几上种着青草的白瓷盆,柳忆无奈摇摇头,算了,还是青草的芬芳吧,他两下划掉阳光香气几个字,改成青草的芬芳。

    被子说完了,该说枕头了,枕头要怎么形容,柳忆纠结着晃了晃头,晃眼看见跪在地上的夜一:你什么时候来的!

    回主子,我进来了快半盏茶的时间。夜一仔细算算时间,给了答案。

    半、半盏茶?那都七八分钟了,柳忆大惊失色,一把扣住面前的纸。

    他清清嗓子,有点尴尬,不过转念一想,夜一半跪在地上,应该看不见自己写了什么,心这才重新放回肚子里,并且平生第一次,由衷感谢古人说跪就跪的喜好。

    起来起来,我上次拜托你的事情,查到了?

    夜一点点头又摇摇头,站起来:回主子,那事情有人在捂着,捂得很严。

    果然。柳忆叹口气,明知道不会这么顺利,心里却依旧有些失望。

    齐王的事情,过了那么多年,当年都没查清楚,如今想查谈何容易?他原本以为,前几日有人有了动作,这事还有转机,可是现下看来,哪怕是有人想翻旧案,内情都还捂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不过,属下多少还是查了些东西。夜一说完,从袖子里抽出张纸。

    柳忆接过纸张,在抽屉里翻出小瓶子,用里面的液体将纸润湿,一字一句开始看。

    纸上写的挺满的,一条条分门别类,都是夜一这些天查到的东西,准确地说,是齐王的生平。

    齐王出身只能算一般,特别是在京城这种华贵如云的地方,他父亲的官职,根本不够看,但他才学出众,自力更生考进太学。

    当时,太学太傅便是蒋太傅,而跟齐王同在太学读书的,还有几位皇子,其中的六皇子,便是当今圣上。

    这事情,柳忆之前也知道,蒋太傅曾经教过皇上和齐王,又教了当今的太子和齐王的儿子,这不算什么,毕竟帝师大部分都要辅佐几代君王。

    第一次知道这事的时候,柳忆最惊奇的,是两朝帝师蒋太傅的儿子蒋风俞,竟然和自己同辈?妥妥老来得子,难怪脾气不怎么好,他咂咂舌,继续往下看。

    齐王跟随六皇子,一路披荆斩棘,笑到最后。

    这个过程应该没啥好看的,柳忆一目十行看完,只是隐约感觉,齐简的老爸,未免太衷心了些?带着疑惑,他又仔细再看一遍。

    夺嫡之争最后一役,六皇子中了埋伏,齐王忠心护主身中数箭。可就算是这样,他硬是护住六皇子,神挡杀神佛挡弑佛,踏着尸骨蹚着血水突围而出,将六皇子毫发无伤送进金殿?

    后来,六皇子登基,齐王顺理成章被封异姓王,常常入宫,伴君左右。

    再后来,皇上选了姜家嫡女为后,为显恩宠,亲自为齐王赐婚,人选便是皇后的堂妹。

    皇上自己娶了姐姐,把妹妹送进齐王府?

    柳忆皱起眉头,心头有点疑影,不过这事情跟齐王旧案关系不大,他也不想擅自猜测齐家内情,只能匆匆扫过,再继续往下读。

    姜夫人过门当年,便受了孕,次年四月产下一子。

    同年,齐王奉召戍守北疆,在齐简半岁的时候,带着他去了北面,一去数年,直到齐简十三岁,才被送回京里。

    这些没什么特别的,和之前齐简跟自己讲的,都差不多,只是其中有一点,齐王奉召北去,皇帝念起功劳,跟诏书一起送来件铠甲,就是柳忆知道的那件,号称刀枪不入的铠甲。

    据说,齐王对那身铠甲格外珍视,从不离身,碰都不许别人碰。

    第39章 齐简怎么了(倒v结束)

    这件铠甲,为什么会在太子手里?柳忆眉头越皱越紧。

    夜一也疑惑地挠着脑袋:据说是齐王脱给太子的。当年有齐府近侍,跟太子一起突围出来,说齐王将铠甲脱给太子后,中了箭,亲帅着小队人马去引开敌兵。

    齐府出来的近侍,应该不会撒谎,柳忆点点头:那位近侍呢?他还知道其他内情吗?

    已经死了,他突围时受了重伤,逃回京里,没出半月就没了。

    夜一回忆片刻,想起什么:他临死时曾说过,最后见齐王,是在突围之前。当时齐王已经中了箭,连呕几口鲜血,朝着京城的方向轻轻喊声什么,便帅兵冲出去。

    人死了,线索又断了,不过这也在柳忆预料里,真要这么容易,齐简不至于谋划五年,还没能替父亲翻案。

    人证断了,那物证呢?柳忆抿抿嘴,眼里又露出希望:那件铠甲,现在在哪?

    这事,他本来是可以直接问齐简的,但一想到提起齐王,就是拿小刀去戳齐简伤口,柳忆宁愿选择麻烦些的办法。

    好在这事不是辛密,夜一回答地十分干脆:在皇上手上。

    齐王遗物,不送回齐府,反而被皇上收了回去?这,柳忆眉头再次皱紧。

    齐王旧案要翻案,困难重重,看着柳忆愁容满面,夜一想了想,决定劝上一劝:主子,把自己搅进齐府这摊事情里,值吗?

   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柳忆放下信纸。

    夜一有些不好意思:属下只是越查,越觉得这事有内情。而且,五年前开始,齐世子的身份就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离京五年,有些事情,自己可能没有夜一了解得透彻,何况柳忆也想听听别人的见解。

    夜一也不藏着掖着:齐王一死,齐家孤立无援。对外,三皇子视世子为太子一党,对内,太子又和世子不睦已久,且世子身子不好,不能带兵打仗再立番功业,靠着皇帝念旧情,齐家境遇只会每况愈下。

    帝王无情,从古至今,莫不如是。

    如果齐简只是想做个闲散王爷,倒还好说,或者他意图带兵打仗,另创番天地,也就罢了,可看现在情形,他明显不想做闲散王爷,也不打算带兵。

    清羽啊清羽,你究竟想做什么?柳忆惆怅地喝口茶,感觉有些摸不透这只小霸王龙。

    夜一把能说的都说了,估摸着时辰不早,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柳忆对他拜了一拜,将其送到窗口:你的意思我明白,但齐王的事情,还是拜托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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