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——五更天未晓(4
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 作者:五更天未晓
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——五更天未晓(4
这话好像还挺有道理,柳忆跟着点了头,点完头他又想起点别的。
当年自己和齐简,常常来西街逛,也没见着谁偷看,怎么自己去西边几年,小霸王龙上街采购,都要引起围观了?
随后,他稍稍一想,又明白过来。当年齐简都才十四五岁,身量还没长足,虽好看,但在大妈大娘小媳妇眼里,都还算是孩子,自然也不会怎么偷看。
如今小霸王龙已经及冠,身量高了许多,眉眼间也褪去稚嫩,俊美中带着锋利,好像柄漂亮的宝刀,无需出鞘,单单往那一放,就能让人挪不开眼睛。
这么想完,他再仔细一看,顿时皱起眉。
齐简身前、身后、身左、身右,清一色娘子军,娇俏清纯,活泼矜持,各种类型一应俱全,联想到姜夫人贡献的那批画轴,柳忆跺跺脚,离开队伍,径直朝齐简走过去。
哎,你回来。大娘急急地在后面喊,你可别去搭讪,那公子不好惹,之前会错意去搭讪的,没一个好下场。
齐简听见声音,终于抬起头,眉峰还紧蹙着,嘴角也绷成直线。看见大步走来的柳忆,他眼神里露出明显错愕,蹙着的眉头没来得及展开,双唇却先微微张开:你?
柳忆气势汹汹走到半路,对上齐简双眸,步子缓和一些,招招手:嗨。
齐简额间舒展开来,眼底光明灿烂起来,双眸忽闪着,好像两颗璀璨星辰。
你怎么在这儿?
两人一起开口,又一起顿住,静默片刻,复又一起开口:我
再次抢在一起,两人又同时住嘴,对视一眼,脸上都不自觉挂上笑容。
站在大街上,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,就这么你看我、我看你,也太狗血了吧?柳忆耳根莫名发烫,不自在地摸摸脖子,伸出食指放在嘴边,做个自己噤声手势。
齐简挑眉:你怎么在这儿?我还以为
还以为什么,齐简没往下说,柳忆也没问,只是把木匣子往背后藏。
齐简看见木匣子,目光里露出探究,柳忆只恨不能把木匣子塞怀里,彻底隔绝齐简眼睛。齐简微眯着眼睛,展开手,示意柳忆把东西交出来,柳忆哪肯,头摇得好似拨浪鼓。
你还买不买果脯啊?大娘在柳忆背后,指着铺子台面高喊。
买买买,我买。柳忆如临大赦,迭声应着,抱盒子往大娘那边跑。
齐简这边也排到了,他扭头对台面里面说两句什么,交过银钱,接过来几个油纸包。
回府路上,柳忆盘腿坐在马车上,左手一块芸豆卷,右手一块桂花糕,眼睛弯弯的,满脸餍足。
齐简捻起颗梅子干,含在嘴里,舌尖轻轻抵上去,感受着酸酸甜甜的滋味,眉眼间阴霾散去不少。
车辕上,晓斯长出口气,悬着半路的心,终于放下了。
吃完梅子肉,将圆圆果核吐出来,齐简清清嗓子:华琼和你说什么了?
嗯?柳忆嘴里嚼着芸豆卷,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。
齐家耐心等他把芸豆卷咽下肚,捉住他拿着桂花糕的那只手:他是不是说,我不同意你帅兵?
柳忆听到这话,放下桂花糕,嗯了一声。
你信他的话。齐家声音低下去。
柳忆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你叫不准?齐简手上力道松了些,垂下眼眸。
不。柳忆趁机,挣脱开来,想抓桂花糕杯齐简拦下,便转换方向,改抓芸豆卷,在我看,他说的话是真的,却没安什么好心。
别吃了。齐简抬手去抢芸豆卷,顺便把柳忆压在车壁,明知他不安好心,你为什么还走?
柳忆眼看着芸豆卷被拿走,不甘不愿舔舔嘴唇,抱紧木匣子,满脸戒备。
齐简嫌弃地看看芸豆卷,扔回油纸包:喜欢吃下次再买。
听见这话,柳忆抿抿嘴,目光沉下去。
嗯?齐简挑起柳忆下巴,逼他直视自己,你为什么,还要跟他走?
柳忆挣扎两下,发现齐简是来真的,便放弃了,只是小声道:不是跟他走的。
不是跟他,那是跟谁?齐简舔着嘴唇,盯住柳忆颈部,不过那里现在被大氅毛领挡住,看不真切。
柳忆条件反射捂紧脖子:没谁,我自己,就我自己。
齐简看了看他,好像在掂量这话真假,柳忆捂着脖子,脸上写满真诚。对视一会儿,齐简先收回目光,摸柳忆脸颊一把,俯身坐到他身旁:我越反对,皇上越会放心。
我明白。刚才点心铺前,齐简那句我以为刚出口,柳忆便反应过来,小霸王龙是误会自己受三皇子挑拨,特意避开他走了。
以为自己生气,所以顶着寒风,排长长的队伍,想买些爱吃的,来哄自己?从宫门口到西街口路上,还有垂眸排队的时候,小霸王龙怕是,一直在忐忑不安吧?
柳忆有点后悔,当时没跟晓斯再多交代几句,他咬咬嘴唇,想说点什么,后知后觉摸把脸,眼睛再次圆起来:你往我脸上蹭什么了?
齐简斜眼看看芸豆糕,又看看柳忆脸颊,微微一笑。
第二日,果然如齐简所料,一大早公里就派人出来,说是皇上召见柳忆。这次无召不能入宫的人,变成齐简,将柳忆送到宫门外,齐简摸摸柳忆唇角,对着他点点头。
柳忆也朝齐简点了头,扭头下了马车。
甬道还是那条甬道,这次倒是没齐简的人来接,柳忆跟着去齐府宣旨的公公慢慢朝暖阁走,一路上都没开口。
进了暖阁,见到上次的老太监,老太监对柳忆笑笑,恭恭敬敬喊声世子妃。柳忆笑笑,伸头里间,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。
世子妃请稍后,皇上还要一会儿。老太监端出盘桂花糕,轻轻放到边几,世子妃要是饿了,不妨先吃点东西。
嗅着桂花糕香甜气息,眼前本能浮现出小霸王龙的模样,柳忆心里安定了些,他抓起一块,状若不经意般开口:宫里原来常备着桂花糕?
老太监笑着摇头:那哪儿能呢,只不过世子好这口,每每世子入宫,才会备下。今儿个您入宫,奴才想着世子爱的,多半您也爱,就吩咐备着了。
柳忆愣了愣,说句多谢,将桂花糕放进嘴里。
刚吃到第二块桂花糕,暖阁外脚步声响起,柳忆放下桂花糕,在皇上步入暖阁时,恭恭敬敬跪拜下去。
皇上说句平身,半垂眼皮缓缓坐下,打量柳忆片刻,沉声道:攸臣可知,朕为何诏你入宫?
你可知,你们可知,诸位爱卿可知,这是皇上开场必说的话,柳忆记起路上齐简吐槽,再听皇上果真这么问,有点想笑。
他调整表情,缓缓摇头,按照齐简交代,说句微臣不知。
皇上果然露出满意神色,大概讲了柳将军和敌军僵持在陇南,又问柳忆如今情势,是否应该派兵。
又说两句模棱两可的话,柳忆屏气凝神,知道接下来,皇上要说重点。
皇上翻起眼皮,再次仔细打量柳忆,沉声道:在朕看来,这兵是要派的,且带兵的人选,朕心里也有一个。
柳忆盯着脚尖,心跳加速。
但是,齐家夫人无带兵先例,依攸臣的意思,应当如何?
第69章 你们,可真让我恶心
目送柳忆走进宫门,齐简放下帘子,缓缓吐出口气,说句回府。
晓斯诧异地扭头,只看到严严实实的帷裳,他犹豫着问:世子,不等柳公子了?
静默片刻,齐简低哑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:回去,另派人来接他。
说完这话,他揉着额头,闭上眼睛不再言语。
马车晃晃悠悠朝着齐府行驶一会儿,齐简低声喊停,还没等晓斯将车停稳,他便挥开帷裳,跃下车去。
晓斯吓一跳,连忙跟着跳下车:世子,世子您怎么了?
齐简撑着树干摆摆手,回头指向车辕:回去等着。
世子?晓斯看他脸色,吓得声音都变了:世子,您这是怎么了?
回去。齐简声音冷下去,说完将胳膊按在树干上,头抵胳膊,呼吸声急促起来。
见他这样子,晓斯不敢上前,只好一步三回头往车边挪,等他终于挪到车辕,身后传来低低呕吐声。
晓斯垂着头又等一会儿,呕吐声停止,他想去看看世子情况,没敢挪步,又这么静静站上片刻,终于听见齐简折返的脚步声:世子?您怎么样?
齐简摇摇头,缓步上车,靠在车壁上,用手蒙住眼睛。
缓了许久,他压低声音,说声走。晓斯赶忙坐上车辕,尽可能平稳地驱使马车,即使这样,他还是隐约能听见车厢里,齐简越发急促的呼吸声。
好不容易挨到齐府,这次连停都没喊,齐简直接冲出帷裳,翻身下车。
世子?世子?晓斯急匆匆喝停马车。
齐简挥挥手,靠着门口柱子重重喘几口气,压着胸口缓上好一会儿,才扭头看向晓斯:请太医。
晓斯应声是,试探着过来扶人:世子,您这是,吃坏了什么?还是怎么了?
齐简避开他的手,自己站直身体:那事,有回音了吗?
还没。晓斯收回手,眉头拧成川字,开始担心起别的:世子,这事儿,他们会答应吗?
由不得他们,且出了事,有我顶着。齐简按着胸口,慢慢跨进门里。
走到一半,他低声道:再送封急信过去,就说如耽搁一时半刻,陇南真出差池,到时候,就不是擅自动兵这么点事了。
晓斯苦着脸点点头,总觉得这事太过冒险,不过世子决定的事情,他也没法劝,何况这事涉及到柳公子和柳家,就算再冒险,想来世子也还是要做的。
两人一前一后,还没走到主院,迎面遇上李妈。李妈请完安,小声说姜夫人有事,想请世子过去。
齐简冷冷撇李妈一眼,脚下转弯,朝着姜夫人那边走去。
前几年,仗着有姜夫人撑腰,李妈并没将齐简太放在眼里,这两年,眼见着齐简连番动作做下来,倒是对这个刚及冠的少年,害怕起来。
看他阴沉着脸笑起来,李妈更加不敢开口,只能垂着头讷讷跟在齐简身后。
齐简抵达时,姜夫人早在主位坐定,看见齐简眸色较以往更为阴霾,她心里有些发虚,转念想到,再怎么样,他也不过二十出头,还真能翻出天去?
这没想完,那点心惊被压制下去,姜夫人缓缓露出个笑容:简儿,我听说,陇南出了事,还和柳家有关?
妇人不得议政,你不记得了?胸口翻腾得难受,齐简并没跟她客气,甚至连过场都懒得走,寻个靠门座椅,斜靠着椅背坐下。
这姿势和话语,实在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姜夫人心里冒火,指甲抠在木质扶手上,眼睛微眯。
不过也不能直接撕破脸,毕竟还有事要说,她只好压制怒火,再次开口。
皇后和太子的意思,是希望柳忆能带这个兵的。
还有太子的意思?想到之前,柳忆弄得那出吉人天相,齐简脸色愈发阴沉。
但是皇上的意思,多半不会愿意柳忆带兵。姜夫人暗中打量他神色,越看越觉得,自己这个儿子翅膀硬了,再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。
就和他爹一个样,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要不是皇上赐药,又亲自骗齐王喝下,自己甚至连这个儿子,都生不出来。
想到这里,姜夫人心头更加不耐,越看齐简越不顺眼。一个男人,生成这样,用皇后的话说,那是要霍乱朝纲的。
幸好当年皇上顾念大局,选了姜家,立后以后,又将自己赐给齐王,这才有前朝稳固,可惜齐王偏偏不甘心,连碰自己都不愿,所以死在沙场,也是活该。
要是齐简也死了,那齐家,就是自己的,这个念头近几年,时不时就冒出来。
姜夫人掏出手帕,遮掩着按按嘴角,果然皇后说的对,拿到手里才是真的,什么儿子丈夫,都没有用。不过皇上多疑多思,将齐府拿到手里之前,还需要多加个筹码,才够稳妥。
想到这里,姜夫人声音柔和不少:简儿,你到底怎么想的?大局为重,柳忆想要出兵,就只有和离这条路可选。
齐简没说话。
何况就算和离,也不是以后再不能和好,你要是真中意柳攸臣,等他得胜归来,再续前缘未尝不可。姜夫人揣摩着齐简心思,试着往重点上靠。
齐简终于偏头,看她一眼。
姜夫人自认为找到症结,赶忙再接再厉:到时候他风光归京,再来道赐婚圣旨,你们还不是和现在一样?柳将军困境解了,你们又再续前缘,这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。
跟现在一样?
自己看起来,真如此愚蠢好骗?齐简有心笑两声,可是胸口翻涌地太过厉害,他只是缓缓叹口气。
当初,皇上能把柳忆赐给自己,还要托太子和三皇子相争的福。那时,皇上忌惮柳家势大,怕柳家为其中一派所用,又顾及贤君名声,不能故意给柳悦指婚落魄人家。
自己在这个时候跳出来,硬要迎娶柳忆,正好合皇上心思。
历朝以来,皇上赐婚,乃大大恩宠,就没有为同一家赐两门婚事的先例,所以将柳忆赐给自己后,哪怕前朝再有人闹着要为柳悦赐婚,皇上都能名正言顺拒掉。
能繁育子嗣的女子家成婚,便定实两家关系,等日后繁衍生子,开枝散叶,就彻底分不开了。
而男子成婚,却不一样,在皇上看来,两位男子日后都是要娶妻纳妾,延续香火的,还真能长久绑在一起?
因着这些缘由,自己闹上两次三番,皇上也就顺水推舟,把婚赐了。可如今,柳悦已经嫁人,没了相争筹码,柳忆将军嫡子身份,就凸显出来。
男子虽不能长久绑在一起,到底是将齐家和柳家凑成一堆,一个是异姓王府,一个是封疆大吏,两家合一,怎能不让皇上忌惮?
等柳忆再次凯旋而归,这婚,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赐。而且,不只不会赐,甚至会想尽办法,将柳忆调离京城,隔断两人关联。
所以,此次放手,便是真正咫尺天涯,相会无期。
齐简按着胸口,喉结动了动,他看着描金白瓷杯,想到柳忆那时毫不犹豫喝下茶水的模样,笑笑,抓起茶杯灌下杯水,勉强压住作呕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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