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——五更天未晓(5
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 作者:五更天未晓
世子今天吃醋了吗(穿越)——五更天未晓(5
大营里的兵,都是前些天整顿好的,柳忆去了,只需大致点过,便能启程。这个时候,晌午已过,也不知道柳忆率军,走到哪了?
从京城去陇南,要走保定、过邢台、穿过临汾,这一路上,驿站供给自己已暗中调度妥当,柳忆又救人心切,率先遣日夜兼程,不出十日,他就能抵达。
北面军队,在这十日里,应该已从天水经盘曲包抄过去,在柳忆抵达前,便能和柳将军前后夹击,拿下羌狄。
这些事情,已在心里过上无数道,如今,终于按照布局,一步步开走,谋划这些年的事情,终于要有结果。
陇南军功,以及那块用和离书换的虎符,就当是,此生欢愉的馈赠吧,愿君得偿所愿,平安喜乐,此生不相见。
垂眸叹口气,齐简转念想到,这时候,柳将军得到粮草军需的消息,多半已经传进宫里。
皇上应该还在犹豫猜疑,叫不准真是巧合,还是哪方暗中动作,私自调军。等再过几日,陇南大捷消息传来,皇上醒悟过来,也晚了。
勾起嘴角,齐简惨白脸颊上,终于露出点笑意和憧憬,那时候,就算再怀疑,皇上也不会寻柳家错处。朝中只有三张虎符,其中两张,都落在柳家手中,届时,谁敢动柳家?谁又敢明着疑柳家?
至于自己这边,欠的帐,是时候讨要了。齐简用指尖,按着生疼的额角,哑着嗓子,喊声晓斯。
不多时,晓斯推门进来,看见房里只有齐简一人,便道不好:世子,世子妃呢?
齐简挑眉看他,冷冷道:我便知道你会插手,所以,另遣人送走了。
送、送走了?晓斯瞪圆眼睛,表情凄苦,世子,您真将世子妃,送回柳宅了?
现在,多半已经,出城了。齐简看看天色,叹口气,我昨日看过,你做的很好。
夜里,进宫前,齐简曾将那个硕大包袱展开,仔仔细细看过一遍。
合季的衣服,打仗能用上的铠甲、兵器,柳忆看重到不许碰的木匣子,甚至连柳忆喜欢的桂花糕和瓜子,都没落下。
好像已经齐全了?想了想,齐简起身,从柜子里又拿出包茶叶。
柳家阖府西迁,府上就算有茶,也没什么好的,柳忆醒了容易口渴,可能会想喝些什么。将茶叶,连同大包袱一起交给家仆,他低声交代:送去时,就说这茶,是街上随手买的。
晓斯得了表扬,神色更加凄苦,眼见世子开始走神,他攥了攥自己裤腿:世子
齐简收回心绪,看他一眼。
世子。晓斯皱着眉,咬紧牙,世子,世子妃现在,多半、多半没离京。
目光微凛,齐简蓦然抬头:你说什么?
晓斯声若寒蝉:世子,世子妃他昨夜,并没按下手印,虎符、虎符王公公已经,带回宫了。
柳忆拉开柜门,和家仆合力,从柜子里拉出个巨大包裹。他拍拍包袱上浮灰,将包袱皮展开。
家仆好奇地头看两眼,发现里面只是些半旧衣物。
这些衣服,是蜀地戍边五年穿过的,倒不是什么名贵东西,只是当时条件艰苦,全是老妈亲手做的。老妈亲手缝的衣服,当然舍不得扔,奉诏回京时,柳忆一并打包,全带了回来。
不过柳忆想找的,倒不是这些衣服。他把衣服摊开,在衣服堆深处,摸索片刻,拎出来个更小的包裹。
淡粉色包袱皮,上面绣着三三两两深粉暗花,看形状,像是海棠。
看出家仆眼中疑虑,柳忆清清嗓子,不自在解释道:真不是我喜欢这颜色图案,我就是,随手买的。
家仆装模作样点点头,明显不信。
真的,我真不喜欢粉色,我就是走在集市上,随手买的。柳忆舔舔嘴唇,十分无奈,你什么时候见我穿过粉色?
家仆略一思索,好像还真是,可是这包袱质地色泽,一看就是上品,怎么看也不想是随手买的,反而更像是,精挑细选,特意买回来的。
顶着家仆疑惑目光,柳忆解开淡粉色包裹,将里面东西一样样拿出来,擦拭两下,又小心放回去。
看到那些种类繁多的小东西,家仆错愕片刻,隐隐明白过来。
这五年攒下的东西,说多不说,说少也着实不少,把东西大致检查一番,柳忆在包裹最底下,看见块蜀绣丝帕。
别的都还好说,这丝帕,柳忆抿抿嘴,叫不准该不该将丝帕取出来。当初看见这丝帕,他一眼相中,甚至给出对自己而言,算是重金的一笔银子,将丝帕买下。
大红丝帕方方正正,只在最中心,绣着纯白花朵,四个薄如蝉翼的花瓣浅浅交叠,花心中间一簇嫩黄,嫩黄四周、细如发丝花蕊之下,有小块红斑,红白两色交映,妖冶华丽。
看见绣花,家仆愣了愣,脸上露出了然神色,不过碍于身份,到底什么都没说。
我真不喜欢这些东西。看着家仆神色,柳忆捏着丝帕放也不是,拿也不是。这么块绣花丝帕,自己小心翼翼藏在包袱底下,说随便放的,估计没人信吧?
小的明白。家仆看着丝帕,神色泰然,这应该是,相好送的吧?
没想到他会这么联想,柳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手先捂紧脖子。
而后,他好笑地摇摇头,慢慢放开手,这又不是在齐府,小霸王龙肯定听不见,更不可能突然冒出来,咬断自己脖子。
谁知他手刚松开,门外边传来个熟悉声音。
齐简蹙眉,立在门口:什么相好?
第75章 违心之语
柳忆手上一松,丝帕轻轻飘落。
齐简俯身捡起丝帕,眯着眼睛打量丝帕上纯白色大花,看着看着,他脸色难看起来,指尖越捏越紧,大有想将丝帕撕碎的意思,然而转念想到昨晚,自己说的那些违心之语,便又下不去手了。
他捏着丝帕,站片刻,咬牙切齿上前两步,在柳忆惊恐目光下,递回丝帕。
柳忆一手捂着脖子,用另一只手,小心翼翼接过丝帕,悄悄瞄两眼齐简脸色,咂两下舌,心道完了完了,都黑成这样了,锅底也不过如此。
那什么,你听我解释啊。柳忆抿着嘴唇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。
齐简没看他,垂眸迈进屋里,拿起桌上茶杯,小口小口喝下半杯茶。
喝完一杯茶,他张了张嘴,觉得不行,连忙又倒一杯,两杯茶下肚,齐简自认,终于能维持平稳语调,这才扭头看向柳忆。
我能解释,真的。柳忆拎着丝帕这块烫手山芋,扔也不是,不扔也不是。
没什么好解释的。齐简微微翘起唇角,露出个温和笑容,眼睛里却还冒着火星,不就是块丝帕么,没什么好解释的。
知道柳忆拒绝虎符,撕掉和离书,齐简沉默许久,没说出话。好像一切都不真实起来,窗外鸟叫声、面前晓斯说话声,都不怎么真切,齐简几近空白的脑子里,只剩下一句话,他选了我。
后来,来柳府的路上,齐简想尽各种办法,暗下决心,一定要给小豹子赔不是,让他忘掉昨天那些混账话,最好也忘掉自己敲晕他这事。
可怜巴巴的表情,已经调整到位,谁知刚迈进大门,齐简就听见这么一句。
柳忆戍边五年,曾有位白衣飘飘老相好,这事情,齐简一直记着。不过总归是前尘往事,已经过去这么些年,且柳忆哪怕高热到说出胡话,也从没提过,好像心里真的完全放下。
谁知道,柳忆虽嘴上没提,心里却一刻也没放下?连定情丝帕,都悄悄收在箱底,一回柳府,就急不可耐翻出来看。
白衣胜雪,明眸皓齿,指如削葱根,口若含朱丹。
看看,和这丝帕不全都对上了?白衣是白色花瓣,朱唇是花瓣上红痕,连明眸四周长长睫毛,都有花蕊来代替。
要说这丝帕,不是用来喻那女子,谁信?齐简冷哼一声,垂下眼眸。
穿得白惨惨像丧披麻戴孝,眼睛能发光,手指好似大葱,嘴唇红得仿佛吃过人。这样的女子,有什么好看?能让他几年来念念不忘,甚至嫁给自己,都还留着丝帕日思夜想?
越想越气,齐简再次抬起头,面庞含笑、眉梢轻挑,修长指头捏着茶杯,啪一声摔在地上。
柳忆吓得抖了抖,只觉得面前的,已不是霸王龙,而是个即将喷发的活火山,甚至看着齐简脑后高束的青丝,柳忆恍惚间都觉得,自己已经看到火山爆发前,山顶冒起的黑烟。
进化成火山的小霸王龙,温和笑着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不就是相好送的吗,真不用解释!
不解释,等会儿自己怕就没命了,柳忆眨巴眨巴眼睛,小声道:是、是我自己买的。
哦,自己买的啊。齐简声音还是很平稳,平稳之中,冒着滚滚硝烟,原来不是相好送的,是自己买的。
自己买的,不是比相好送的还要可恶吗?断都断了,还偷偷摸摸买什么丝帕,寄情于物,睹物思人?还真是个多情多意少年郎啊,和明眸皓齿断了最少四年,居然还心心念念,把这么个丝帕留在身边?
分不清自己究竟要做什么,齐简胸中好似烧着团火,本能驱使他朝前几步,逼近柳忆身前。
你你要干什么?柳忆吓得往后挪。
家仆早在齐简进来时,就偷偷告退,这会儿房里就只有自己和齐简两人,柳忆捂着脖子,满心哀伤,等会脖子真被咬断,也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?
干什么?你说我要干什么?攥紧柳忆手腕,硬是将人逼到墙角,齐简看着那白嫩脖颈,舔舔嘴角。
你不是喜欢睹物思人?夫妻一场,我也给你留下点什么,让你思念思念,好不好?
这是,真要给自己咬项圈?柳忆头摇得飞快,低声下气哄着:谢谢,不要了,真不用。
别人的你就要,我给的你就不要?齐简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两份,在柳忆抽气声里,丝帕再次飘落。
听见柳忆疼得抽气,齐简连忙放了手,这才意识到,自己方才,有些过了。
柳忆被放开,迅速绕开齐简,将丝帕重新捡起来,可惜丝帕已经沾到地上茶渍,纯白花瓣染上暗黄。
茶渍最难洗,也不知道这丝帕,还洗不洗得干净?好歹是陪了自己几年的东西,柳忆看着花瓣上的痕迹,目光暗下去。
齐简看他蹲着不言不语,心里有些打鼓,这东西一看就是柳忆珍藏的,被自己这一折腾,都弄脏了。
还没为昨天说混账话道歉,今天又惹了新的事。
不管他心里是不是想着老相好,至少,他愿意为自己留在京中,自己却把他这么珍视的东西,毁了。
这么想着,齐简心尖缓缓疼起来,撩起下摆蹲到柳忆身旁,跟着一起看丝帕。
前一秒还在思考丝帕怎么洗,后一秒感觉到小霸王龙凑过来,想到齐简计划送自己项圈,柳忆心惊胆战捂住脖子,蹲着朝旁边挪出好几步。
两人之间,突然空出大段距离,齐简表情凝滞片刻,垂下眼眸。
柳忆真生气了,连挨着自己都不愿意。这个认知,让齐简莫名心慌,昨天的话虽说事出有因,但太过伤人,今天又犯下错,双罪重罚,再不做点什么,柳忆难说,真不愿意理自己了,想到这里,他在心里叹口气。
看着齐简可怜巴巴的模样,柳忆瞬间心软破功,不就是项圈嘛?至于躲嘛?男人带个草莓项圈怎么了?那不也挺好看吗?
深吸口气,柳忆放开两、三根手指,期期艾艾挪回齐简身边:我说,咱们商量商量啊。
齐简低着头,并不看他,小声嗯一声,尾音上挑,是个疑问句。
二十出头的明艳少年,屈膝蹲在地上,没了以往凌厉气势,可爱得能把人心底融化。
柳忆心尖一个劲儿打颤,商量什么啊,不就是项圈嘛?能和项链差多少?一个吊坠一排吊坠的事,为了哄盛世美颜算什么?何况
何况这人,为自己,连命都能豁出去,如今不过就想咬个项圈,自己还不让?越想越觉得不应该,柳忆大义凛然放开手,张嘴想说句来吧。
与他一同开口的,还有齐简。
齐简低垂着头,盯紧地面,轻声喊句:柳哥哥。
皇后看着桌上膳食,没什么胃口,只是又问一遍,太子怎么还没到。
她这话音刚落,门外便想起脚步声,太子焦急冲进来,连跪拜请安都没做全,便急着开口:母后,怎么办?我可怎么办?
皇后厌烦地摆摆手,屏退宫女,不轻不重拍太子两下:起来,有母后在。
母后。太子听到这话,镇定一些,终于抬起头,母后,您说父皇,会不会怀疑我们?
会不会怀疑,或者怀疑谁,现在还不好说。
皇后示意太子坐到自己对面,夹一筷子丝瓜,放到小盘子里:尝尝这个,小厨房单独做的。
太子好像还想说什么,犹豫片刻并没开口,他讷讷夹起丝瓜,放进嘴里。丝瓜没削皮,且火候也不对,皮又老又硬,根本嚼不动。太子咬两下,皱起眉,疑惑地看向皇后。
看着柔软可欺,却让人无法吞咽,这就是我们要做的。皇后叹口气,露出慈爱笑容。
可是。太子犹豫片刻,吐出丝瓜,母后,北边大军操练到陇南,这太巧了,父皇要细查,会不会,发现我们在军里安插了
闭嘴。皇后啪一声放下筷子,眼神锐利起来。
这事情,哪怕是在自己寝殿,也不应该随意提起,将手伸进军中,那是重罪,特别是在这个要命节骨眼上,千万不可被人抓住把柄。
什么话能说,什么话不能说,你不懂?皇后脸上笑容隐去。
太子吓得闭紧嘴,眼神也弱弱的,嘴角却还绷着。
自己和皇后,曾在北边安插人手,这事做的虽隐蔽,但皇上如果细查,保不准也要被揪出来。
要是在平时,哪怕事情真有蹊跷,也不至于让人如此担忧,太子想到这里,眉头拧得更紧。
坏就坏在,操练队伍带的大批粮草,是自己暗地运出来,想要变钱的。偏偏带着这么些粮草,遇上敌军,又偏偏统领忠心报国,押着这些粮草追去陇南。
要知道,那批粮草可是远远多过操练军队所需,甚至多到能补给柳家大军,这事已传入宫里,皇上要是问起,为何操练要带那么多粮草,该怎么办?
他听见消息,担惊受怕、提心吊胆一早上,谁知道母后竟完全不在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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