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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医在三国(穿越)——向晚鲤鱼疯(14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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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行医在三国(穿越) 作者:向晚鲤鱼疯

    行医在三国(穿越)——向晚鲤鱼疯(149)

    陆逊也刚收到士兵传来的消息,才撂下手中的笔,便听爽朗一声笑语,帐帘被人大喇喇挑开,旧日老友踏着风尘阔步走来,平直的肩角不打招呼地和他用力一撞:士别三日,成大都督了!

    顾邵还是那个顾邵。

    眉目舒展的一张脸依稀看得出少年时的轮廓,数年风霜磨砺出坚毅沉稳的气度,那略见锋芒的眉宇下一双眼却是明朗如初,不染尘埃。

    夷陵城内本沉重压抑的气氛,也被这不期而至的远方来客一笑驱尽。

    通传的小兵更是看傻了眼,都道陆都督谦逊温良,内里的手段却半点不留情面,否则何能接下都督一职,令原本忠心于吕蒙将军的士兵都心悦诚服?

    这人竟敢对都督如此放肆!

    放肆的却还不止这一人,跟在后头的瘦弱先生,也跟着一块脱下斗笠,白皙纤细的手指压在唇边,竟将那细细的胡须轻松地揭了下来。

    小兵瞥他一眼,几乎吓到背过气,哆嗦了半天:孙,孙,孙先生,您怎么也来了?

    孙尚香抱着斗笠,娇小的身量和四周林立的刀戟格外不合,她却只是笑了一笑,利落走到二人身侧,仰头道:奉陛下之命,助都督,守夷陵。

    她声量不高,但语气格外肃重。

    陆逊的目光讶异一闪,虽料到陛下心气不肯轻易服输,却未曾想到奉命来援的是这两人,竭力压住的唇角终是不再克制,扬起一丝熨帖温煦的笑。

    门外忽传来急报。

    都督!蜀军又来攻城了!

    这一刻声籁俱静,只听得连天的号角自天边袭来,传令的士兵语气虽然急迫,但也显出一分惯以为常的镇定:我们依然守兵不出么?

    陆逊眼角那淡薄的笑意迅速敛下,沉稳地布置对策:关城门,以落石击之,其余士兵一概不许应战。

    军令叠声传下。

    顾邵皱起了眉:一味避战也不是个办法,就算夷陵城再坚固也有告破的一天,伯言,你究竟准备守到何时?

    袖角一坠,他低头看去,却见孙尚香拉住他的动作,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陆逊搭着眼帘垂看案上的军事地图,眼神平静若深,只道:再等。

    只知道缩头不出,他陆伯言是属乌龟的吗!

    刘备冷眼看着第三次攻城失败的军报,一双扣在案上的手陡然用力,老来嶙峋的掌骨分明地突出皮肉,显出突兀而可怖的线条。

    三次攻城,都以失败告终。

    此前一击便败的吴军仿佛转了性,如何也不肯再弃城逃脱,反倒令他们在这吴境之中进退维艰,举步却不能往前。

    一晃数月,竟半点没有进展!

    雷霆之下,众人无不噤声。

    麋照挑起眉,小心地道:听说吴后方又悄悄送来了补给,想是要与我方持久相耗,夷陵城固若金汤,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攻克。不过陛下勿用忧愁,再坚固的城池也有薄弱的地方,我们总能找出克敌制胜的办法。

    他们攻城,一次不行可以再来一次,而敌方守城,只要一次大意便没有回头之路!

    少年的话总算略宽慰了刘备的心,他焦躁地踱开步伐,目光一扫,却见一众将领中少了一人,不由蹙眉:黄权呢?

    直呼其名,可见陛下心情不大好。

    麋照也不敢遮掩,只压低了头颅,道:我们在夷陵持久相耗,黄将军恐怕魏从北岸偷袭,故率了两千亲兵渡江而北,在武陵一带防范敌人。

    不令自动,这黄老儿真出息了。

    刘备眼神一闪,却也没有下令遏止住黄权的行动。

    三足鼎立,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只是作壁上观,黄权的举动虽然僭越了些,但终归不失良策。

    如此缜密的心思,想也知道是谁的授意。

    刘备烦闷地一挥衣袍,陈杂的目光冷冷落向帐外千重峻岭,五万的蜀军从巫峡自夷陵绵延密布,数十的营帐点着大灯,在这冥冥的夜色中火龙般喷着鼻息。

    江山壮阔,兵马如龙,人间顶峰的风光,莫过于此。

    他心情终是好转回来,唇角牵起一抹萧杀的笑意:好,都出来了,那便让孤看看究竟鹿死谁手!

    堂下一片附和的喝彩。

    麋照拧着长.枪,想的却是另外一人,只觉这战局未必真就那么轻松。

    两军对峙,一个不敢倾兵而袭,一个固守死都不出,你来我不往的一番试探间,一季的时间便悄然擦过。

    转眼六月。

    今夏暑热更胜往年,入了三伏,天地更像个硕大的蒸笼,活生生将人烤出一身大汗,滚烫的热浪一波波从地表滚来,踩在阳光直射的江岸上,满地沙砾简直火石般要将脚底烫出洞来。

    即便是被优待着呆在营帐中的李隐舟,也在这一丝不透的沉闷天气中汗透背衫,热得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而时时刻刻暴露在烈阳下的士兵更加难熬,不仅不能躲在帐篷中稍事歇息,还要时不时被拉出来操练一番,隔三差五骚扰在城中安稳度日的吴军。

    这对比出来的诽怨慢慢从酷热的天气中滋生出来。

    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?这都快一年了,总得给我们个准信啊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,这么热的天,谁受得住啊。

    对面不就好好的,人家有城依靠,有房可住,不像咱们,出来练一圈都能脱层皮!

    偶有这些埋怨的声音从角落中散开,被稍高一层的将领听见了,换来凶神恶煞的一顿吓唬:夷陵指日可得,到时候什么不是咱们的?敢动摇军心,不怕将军杀了你!

    话虽如此。

    但这大饼总没个影儿,一点盼头也见不着。

    蜀军的士兵虽有怨言,也只敢在无人处小心地交流。

    这大热的天,人心浮躁,上头也莫过如此。一句话不当心,这脑袋就要跌地上了。

    这日。

    李隐舟刚换过薄衫,只听外头混乱一阵,还未来得及掀帘看一眼,年轻的小将军已一枪挑至面前,凶神恶煞地逼视过来,声音从牙根中低低咬着:跟我来。

    难得的一丝风撩开他背后的门帘,热辣的暑气扑面袭来。

    那哭天抢地的声音也清晰起来:十五,十五!你醒一醒啊!

    这个时代人民取名的水平十分朴素,常用甲乙丙丁,或者一二三四,尤其是没有功名的小兵,一个数字或许就是一生的代号。

    李隐舟不与麋照多舌,掀帘快步走到那骚乱处。

    眼神一低,便看见三四个小兵手足无措地簇拥着面红如灼的少年,年轻的士兵地不省人事倒在地上,只有鼻孔翕动喘着细气。

    他立即半跪下,拈起小兵的手腕。

    脉洪如钟。

    指下的肌肤滚烫热烈,却无一丝汗水沾手,整个人像灼烧的铜器,透着一种不正常的干涸。

    这并不是一种多么罕见的病症,哪怕是没读过书的百姓都能很轻易地判断出来。

    是中暑。

    而眼前这具躯体汗腺瘫痪,体温只增不降,整个人高热难退,是中暑中最重症的一种

    热射病。

    若不能紧急施救,则命不过今晚。

    同帐的小兵已泣不成声,仰面哀求地望着静默不语的先生,片刻鼓着极大的勇气,小心地开口:先生妙手回春,一定有办法救他的,只要先生能救他,我愿拿命偿还先生。

    麋照的身影深深笼在背后,枪尖无声息抵着他的背脊。

    少年的声音低沉,却异常坚决:你要是不管他们,我不吝得罪陛下。

    李隐舟放下小兵的手腕,目光扫过那近乎卑微的表情。

    常年风沙的磨砺让这些粗糙的小兵面容差不大离,使人很难分清他们究竟是魏人蜀人还是吴人,逼着他们走上战场的并不是伟岸的理想与报复,不过是一口饭,一条挣不开的命。

    兴亡皆苦,王座下的棋子不过无辜。

    李隐舟抽回视线,飞快道:将他转移到隐蔽处,取江水擦拭身体降温,麋小将军

    沉肃的目光一转,麋照下意识地竖起耳,听他吩咐道:取我针石来。

    众人立即应声去办。

    树荫落下,昏迷中的小兵只觉人中一痛,意识模模糊糊地回笼。竭尽全力地睁开眼皮,也仅能掀起一缝。

    那微茫的一线光中,隐绰能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于袖中,二指夹住银针,在他鼻前轻轻撚动。

    尖锐的刺激痛得他眼角一湿。

    这大约是梦,他想。

    即便那李先生不是吴人,也只该服侍于陛下,怎么会在自己身上动针呢?

    别睡。

    头顶传来渺如世外的声音,平静至极的语调中,隐含一种深沉的力量,牵着他涣散的意识重新浮出水面。

    我将施针于你十宣穴,会很痛,务必忍耐。

    第154章 第 154 章

    少年的眼角还滚着泪, 涣散的瞳孔在尖锐的疼痛中战栗不止。

    炽烈的阳光穿透密丛照下,滚在一排齐整的金针上,折出些微刺目的光毫。李隐舟抽回捻在人中的那枚激醒用的毫针, 伸手向侧,轻轻道:三棱针。

    身旁的士兵大气也不敢出一个,雕塑般木木地捧着针布,生畏自己一动惊扰了李隐舟的施针。直到这淡定不惊的一声响起,才慌里慌张埋下了头,哆嗦着手指从排好的九枚金针中挑出一枚精巧的三棱针。

    李隐舟目不斜视接过金针,翻过少年手掌,对准左手中指尖一点, 手腕压动,将那尖锐的针尖利落干脆地推了进去。

    十指连心,何其痛苦!

    随着金针破开皮肤,躺着的小兵整个手腕抽搐地一动, 嘴里发出闷沉一声呻/吟。

    与其同时,粘稠的血滴顺着针口淌下, 在破旧的盔甲上溅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。

    先, 先生捧针的士兵未想到所谓的救人居然是这样的酷刑, 近乎呆滞地立在一旁,嗓门微颤,好了吗?

    李隐舟以布帛擦了擦被血污染上的手指,掀起眼皮, 重新伸出手, 声音横无波澜地:再来。

    这回是右手中指。

    数滴鲜红的热血滚下指尖,名叫十五的小兵痛得欲缩回手,却被李隐舟一手紧紧遏住。

    下意识往内蜷缩的手掌被用力展开。

    自拇指向小指, 每根手指都难逃针法,捱个被施以金针,直到十指悉数滴血,李隐舟压在针上的手缓缓抽回力气。

    一圈士兵看得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沙场滚打,军旅半生,这些士兵什么样的苦厄没尝过,什么样的痛楚没经过?但眼睁睁看着针入十指,刀头舔血的汉子在这一刻都感同身受地咬酸了腮帮,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看着就够疼了。

    谁知道李先生看似文弱,下手半点不带心软的!

    传闻中古法的酷刑,也莫过如此!

    李隐舟掌中血渍交错,眼神却垂然专注,取了干净的布帛压住创口,染血的手掀开少年的眼皮,压沉了声音唤起小兵的名字:十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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