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宴(GL)——苏楼洛(58)
赴宴(GL) 作者:苏楼洛
赴宴(GL)——苏楼洛(58)
小司猫可总算遇到强敌了,她们这么长时间过来碰上的敌人非但不敌她,甚至还一早就露出了败势。
司镜委屈地跟姜清宴撇了撇嘴,而后才问季沐欢:那你为什么会选在今天拆穿韩启鸣?
问到这个问题,季沐欢神色坦然又感激:这方面我要对你甘拜下风。我知道牵扯到悠宁,韩启鸣很大概率会对我不利,我不敢在韩家的地盘冒这个险,保镖毕竟是外人,不方便在场。
再加上你们要见他的难度很高,那我不如制造一个由头来引出这一面。
你多年练习拳脚功夫,在游轮上能把韩启鸣打成那个样子,我相信你能保住我的安全。
她把司镜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回答得条理清晰,足以联想得到她在做下决定之前经历过怎样的深思熟虑,更能从中感受到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。
偏偏她的坚持并不是是仅靠着一腔心意,而是步步维艰,精打细算。
在这一刻,司镜话中那个又狠又聪明的季沐欢,彻彻底底地在姜清宴心中立起了形象。
她又惊叹又忍不住后怕:幸好我们不是敌人
司镜赞同地点头,伸手揽住姜清宴的肩膀温柔打趣:不怕,关门放无敌小司猫。
对,没有人比我的小司猫更厉害。姜清宴忧愁的眉目不禁舒展,双手捧上她的脸摇晃。
季沐欢听着小司猫这个名字,原本还以为是她们养的猫,没想到竟然是姜清宴对司镜的爱称。
她的眼底怀念又悲伤,一只手轻抚着小腹的位置,被眼前两个人惹开的笑容分明充满着说不出的哀恸。
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,司镜跟姜清宴停下动静。
来电显示让季沐欢接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不过很快接听,并预料到内容不简单似的打开了免提。
对面环境嘈杂,伴随着不停的翻砸声,韩老太太焦急又伤心的声音也响起:沐欢啊,你快回来看看启鸣,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回到家就去翻你的房间,还一直在念叨什么是我杀了她,不是我杀了她,这是怎么了呀!
仿佛在为韩老太太的话作证一样,说完以后韩启鸣的声音就遥遥传过来,絮絮念着的正是她传达的那两句话。
司镜把姜清宴的手握在小腹处,对蹙眉的姜清宴扁了扁嘴。
看来韩启鸣是真的疯了。
季沐欢先把水杯放在桌上,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倒是语气温和亲昵地回答:别担心,我马上处理。
说完没给韩老太太回应的机会,她便掐断了电话。
司镜问:你打算怎么办,医生说你还需要观察两天,最好别操劳。
季沐欢把手机丢在桌面,悠然笑说:我没想再回去,这几个月来我都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自己的住处,韩家除了她生活过的那个房间,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。
但那两位老人是悠宁的父母,女儿是怎么死的,他们有权利知道。所以
她说着说着止住话音,眼神含着几分请求。
姜清宴意会到她的意思,担忧地攥着司镜的手腕,韩启鸣现在彻底失控了,他可是不要命的
韩启鸣哪里还有个正常人的样子,发起狂来连怀着孕的季沐欢都想攻击,更何况司镜这个一直以来跟他对着干的人。
上次是用石头砸,这次还不知道是什么。
司镜抿着唇吻住姜清宴的额头,沉沉的话音一如往昔的有力:放心,相信我。
她站起身把自己那杯水喝了个干净,向来不拖泥带水的性情让她下一秒就迈步要走。
司镜,季沐欢叫住她,眼睛里褪去深谋远虑的色彩,只剩温和与真挚,你跟她从小一起长大,情深义重,这一趟本质上是为了她,但同样也是替我走一遭。
给你许诺利益是看轻了你,那我向你保证,只要我活着一天,你都是我的朋友。
季家家大业大,季沐欢又已是季家当家,这一声朋友怎么会不胜过生意合作。
司镜伸手揉了揉身边姜清宴的头发,态度都显现在低眸一笑里:暂时替我照顾好我家的猫吧,今天没怎么吃东西,别让她饿着。
司镜,你姜清宴刚要叮嘱她,她却挑了挑眉收回了手。
这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往身后丢了句走了,将荡到身前的长发拨向身后,伸出骨节纤瘦的五指在半空中学着猫爪张驰。
司镜满身凌厉果决,犹如姜清宴在家里所画的那幅肖像。
她心间战无不胜的女将军,终会挥舞着胜利的旗帜回到她的身边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小司猫:(愁眉苦脸)今天怎么还不结束
小姜猫:(委屈巴巴)我的小司猫怎么又要出征
季沐欢:(rua两只猫咪脑袋)乖哦,马上就可以吃饭啦
倒计时三章啦
第七十一章
司镜驱车前往韩家老宅, 此刻已是中午将过。
她的手机响了几声信息提示,她腾不出精力去看,匀速开车的同时一只手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方向盘, 思忖着现在的情况。
没过几秒, 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她扫了一眼, 眉心的结被温软的情意解开, 不再忽略地用车载蓝牙接听。
她轻声笑问:怎么了?
对面的姜清宴:沐欢姐把录音发给你一份了, 这样可以省去你跟韩启鸣父母解释的时间。
她悠悠点头,嗯, 挺好的。
跟韩启鸣对峙的录音是录了全程的, 这么一放给韩家长辈听,季沐欢钟情韩悠宁的事情同样随之见光。
季沐欢的魄力可见一斑,目的达成后便什么顾忌都抛诸脑后,何况现在她还怀了孕,这个孩子身上流着季家跟韩家的血。
韩启鸣非但不再是继承人的唯一人选,即便他没有犯下任何错,也不比这个孩子更值得重视。
司镜暗想着,左手拇指上的戒指悠闲地磕着方向盘。
电话里的姜清宴停顿片刻, 失了真的声音加深着关切的浓度:司镜, 韩家的人怎么样我不管, 我只要你平安。
即使她们不在一个屋檐下, 司镜也能够想象到这一刻姜清宴的神情。
如果是她们独处的时候,姜清宴一定是攥着她的袖子,或者捧着她的脸弱着声线满是依赖地和她, 把她的心湖搅成一汪春水。
怀里空虚的感受陡然强烈, 她语调柔缓又宠溺:放心,在你身边的时候, 我才是小司猫。
纵然担忧着,姜清宴也轻易被她一句话抚去大半忧虑,口吻轻柔了些:最重要的是安全,忍不住挠人的时候想想我,千万不要过度反击。
她不轻易动手,一动起手来手上就没把门,就跟刹车片失灵的大货车似的横冲直撞。
姜清宴最担心的,就是她的安全和失控。
知道啦,司镜拉长着语调,趁着踩下刹车等候红绿灯专注地回答,我叫了周屿带上几个好手过去汇合,不会不安全,也不会过度反击。
我还把林楠叫过去医院照顾你了,你吃个午饭睡个午觉,我就回来了。
这安排滴水不漏,姜清宴打电话前若有十分的担忧,到了这一刻也只剩一两分了。
她终于在电话对面绽开笑容,声音轻柔地响着:那我等你回来。
嗯。司镜唇角不自觉地扬着。
电话挂断的同时绿灯亮起。
她的笑容未敛,眉宇间锐利已现,将手机拿过来调出拨号界面,按下三个数字:110。
几辆车在韩家老宅门口相聚,以司镜的车为首开进这偌大的宅子里。
昔日井井有条的宅子里乱作一团,佣人们都挤在主宅外面窃窃私语,对韩启鸣的尊称不时地被提起。
韩先生这是怎么了,从没见过他这样
是啊,还那么晦气的话,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。
韩先生是不是压力太大了,平时看他也没发过脾气,憋久了吧。
小司总来了!
快快,让开路!
佣人们朝两边散开,司镜人未至气场先开,黑色呢子大衣掀开的衣角刮动冷冽的寒风,温醇的檀香被低温冻出强烈的压迫感。
她领着周屿和几个手下径直上了卧室的楼层,韩家两老都围在季沐欢的房间外愁眉不展,韩老太太更是泪眼模糊。
她脚步刚停,还没来得及问话,房间里就传来癫狂的喊声。
在哪里季沐欢你把她的东西藏在哪里了!那是我的,给我的!
是我杀了她不对,是你们杀了她!你们要害死我跟她,想要韩家的钱!
房间里的男人时而怒吼时而迷茫,翻找的动静半点不停,从司镜的角度看进去,季沐欢的房间一片狼藉。
听到司镜踩着长靴的独特脚步声,韩家两老转身去看,韩老太太如同抓住了海面上救命的木板一般抓住她的手臂,哀怨道:小镜啊,启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,突然变了个人一样
韩老爷子没出声,紧锁着司镜的视线透露出同样的疑问与感伤。
司镜冷眉冷眼,话意深远:这也许才是他真正的样子。
韩老爷子面色微沉,小镜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
司镜没答话,偏过头对身后的周屿:带伯父伯母去楼下,把录音放一放。
还没等周屿回答,房间里的男人听到动静,脚步狂乱地跑出来,见着司镜就两眼发红:司镜!是你害了我们,是你!
全部退后!
司镜厉声高喊,迎着韩启鸣疾步奔去,双手按在护栏上借力腾空而起,一条腿朝着他的脖子扫去,把他整个人掀翻下地。
她站稳后视线不离趴在地上哀嚎的韩启鸣,头也不回地对身后道:周屿,把伯父伯母带下楼,快!
好!周屿重重应声,请两位先跟我下楼,录音里会解释今天的事情。
两位老人却不愿挪动脚步,韩老太太更是声泪俱下,声声哭着你到底是怎么了呀,还想往韩启鸣的方向去。
老爷子老太太,这可是出人命的事,对不住了!
周屿脸上少见地显出冷色,干脆拽着他们快步离开,韩老太太哭声惨烈,回荡在这充满文雅气息的主宅里,久久不散。
韩启鸣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,额角碎发凌乱,脸上青紫一片,整齐干净的西装被钩掉了一颗扣子,毛衣鼓起,衬衫领子歪歪斜斜。
他的力气被司镜打掉,可他的恨意却愈发盛烈,拖着蹒跚的脚步都要来追司镜。
司镜无意与他纠缠,拳脚直冲他的上半身,这高大的男人不得不扶向旁边的墙面,粗喘着气支撑自己如破旧玩偶般破败的身体。
司镜中途收了打势,掏出手机看时间。
时机紧迫,她不再管韩启鸣,脚步急急地下楼去到韩悠宁的房间,目标明确地拉开记忆中的那层抽屉。
刚把那个小盒子放进口袋,韩启鸣跌跌撞撞的动静就来到房间门口。
如果刚才的暴起只是从司镜家里带出来的残余,那么看到司镜在韩悠宁房间似乎翻找着东西的模样,他体内的余火才燃烧得彻底。
你抢我的东西,我杀了你!他瞳孔猛收,摸到门边的棍状挂衣架冲向司镜。
司镜敏锐地侧开身体,横生枝杈的挂衣架摔在桌面上,最尖锐的头部正戳在司镜刚才的位置。
她混乱间再看了一次时间,弯下腰躲开韩启鸣的拳头,侧滑到他的身后,双手拽住他的两条手臂向后折,一只腿蹬上他的后背借力,另一条腿重重一踹的同时松手。
韩启鸣被迫撞向墙面,眼眸里黑红弥漫,早已没有半分清明,他双臂撑起身体,握紧的拳头青筋暴突。
司镜松开手腕的纽扣和脖子一粒纽扣,脸上半是清醒半是狠厉。
正当她要把韩启鸣的攻势掐死在摇篮里时,周屿匆匆赶来:小司总,警察到了!
就在这一瞬间,韩启鸣的拳头直奔她的面庞,她满身的气场散了一半,只抬手准确地擒住韩启鸣的手腕,将拳头挡在眼前。
停手!
叫停的男人凛然正气,警帽上警徽在窗外落进来的薄金光下闪耀着浅浅的光芒。
犹如被尘封多年的深渊,终于迎来期盼已久的第一缕光。
被数名警察制住的韩启鸣拼命挣扎,司镜望向那天夜探这个房间时凑巧敲打玻璃的树杈。
它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,枝头轻轻拍打着窗子,一如那天夜里的回应。
这一天漫长得仿佛过了一年。
姜清宴每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时间,却又不敢给司镜或者周屿打电话,生怕打扰她们处理韩启鸣的事。
日光被夜幕沉沉压下,当那张桀骜的眉眼出现在打开的门缝里,姜清宴眼窝微热地起身小跑着扑进她怀里。
哎哟!司镜故意发出夸张的回应,提着宵夜的双臂往两边展开,这是谁家的猫,这么大一只。
姜清宴颤着声音笑,你过来之前怎么都不先告诉我,让我惦记这么久
她等了一个下午,完全不知道韩家老宅正在发生什么。
即便跟司镜通了电话以后情绪得到安慰,但未知的境况永远能令人不安。
司镜低下头,用下巴去蹭她的脸,在她耳边深情耳语:想给你惊喜,想试试你会不会扑过来抱我,总算没有白白期待。
姜清宴没好气地捏调皮小司猫的鼻子,两个人相视而笑,外头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不比这一刻的相见重要。
咳咳
病床上的女人轻声咳嗽着提醒,姜清宴连忙松开怀抱去关上病房门,红着脸颊咬着唇。
司镜提着宵夜过去放在桌上,我买了点吃的,饺子是我跟清宴的,你身体不好这几天先吃点清淡的粥,鸡汤记得喝。
季沐欢脸色好转了许多,面上调侃的笑容转为亲和:谢谢。那边怎么样了?
姜清宴关好门来到司镜身边,也露出询问的眼神。
司镜长舒了声气,眉眼间不再露出苦恼与思虑,只被释去重负的平静祥和镀染:韩启鸣疯得很厉害,在你的房间里疯狂地翻找那本日记,看见我去悠宁房间甚至喊着要杀了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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