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夺——阿泗阿泗(18)
重夺 作者:阿泗阿泗
重夺——阿泗阿泗(18)
从此以后每次喝药都是司沛南逮着他喝的,司沛南经过这件事后想通了很多:为什么霍斯尉带病还要游泳,为什么进去浴室没有热水的蒸汽,合着霍斯尉不仅不喝药还自己整自己,司沛南想通了关窍后天天看着霍斯尉喝药。
如果不是碍于他可能真的天天看着他洗热水澡了。跟他斗智斗勇这么多天,终于把身子养好了。
眼见着司沛南头发长得都要跟着姑娘似的了,霍斯尉和司沛南终于挑了个时间出了门剪头发。没叫上赵柯也没叫贺叔,霍斯尉自己开车带司沛南过去的。
在世贸大厦顶楼的一家理发店,霍斯尉是没心思鼓捣这些东西的,但是佟雕珠有的时候得面对镜头,找的就是这家,直接推给了霍斯尉。
当司沛南坐到理发店的椅子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的时候,总觉得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陌生感。回国的时候春末夏初,几个月的时候头发都已经齐了肩,他心里涌起一阵不安,他觉得自己应该给父母报个平安。
怎么了?霍斯尉看他神色有些不对,走到他身旁安抚地将手搭上他的肩。
司沛南张了张嘴,却又觉得不合时宜,话到嘴边换了别的托辞:太久没剪头发了,还有点紧张。他对着霍斯尉挤出一个笑。
霍斯尉觉得司沛南还挺有意思,怎么剪个头发都紧张起来了,略一思忖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,轻轻用手捏了捏他的肩,全程在旁边陪着。
理发师问司沛南要什么发型,霍斯尉原以为他想留以前的那种狼尾,谁知道司沛南摇了摇头,说普通的那种发型就行。理发师实在是拿不下主意,司沛南干脆随手指了指身边正在剪头发的男高中生,对着人家脑门看了好几秒,偏过头跟理发师商量:就剪这个小高中生那种。
男高中生已经剪到了尾声,听见身边的男人突然间提到了自己,转过脸看了他一眼,眼神冷漠,面无表情。司沛南无意冒犯,歉意地对他笑了笑,接着他就听见男高中生开了口:我是大学生。
司沛南的笑凝固在了嘴角,霍斯尉没忍住笑出了声,低着头同司沛南耳语:你识人不明啊。
换来司沛南一记眼刀,霍斯尉自觉的忘记这段尴尬的对话。
理发师得了参照,下刀如有神助,头发丝跟下雨似的往下坠落,司沛南觉得自己的头上也越来越轻。中途霍斯尉来了一个电话,碍于里面人多去外面接了,看着霍斯尉一脸惊讶的样子,司沛南猜估计是个没怎么联系过的人。
霍斯尉一走也没人陪他说话,眼神过一会儿就往男高中生身上瞟,不对,应该是男大学生。那位男大学生被司沛南的眼神看得实在受不了了,忍无可忍地侧过头看向他:你老看我做什么?
司沛南适时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,八颗白牙明晃晃。司沛南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手机,挑了挑眉:能借我打个电话吗?很快。司沛南看了一眼理发师出去的方向,以及霍斯尉的背影,跟男生交涉。
好在男生看着不好相处,实际上也是个心软的主,加上能来这个理发店的一般非富即贵,男生也就没有多想,将手机递给了他。
司沛南冲他扯出一个笑,快速地翻开电话拨号,短暂的忙音过后是他亲哥司北接的电话。
稳重醇厚的低沉男音在对面响起的时候,司沛南一阵鼻酸,心想还好没有给父母打电话,不然可能真的和霍斯尉和盘托出,想要回到他们身边。而霍斯尉自始至终都是不会放过他的。
他调整了一下情绪,余光瞥着门外,长话短说,一腔言语只化作了一句话:我在外面很好,别担心,照顾好父母,再玩一段时间就回来了。
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司北观察能力惊人,司沛南心里也是一咯噔,装作什么都听不懂一样轻松地笑了笑,语气温和:我旅游呢,能有什么事,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动荡年代。
对面的司北看弟弟一切正常也就没有多问,司沛南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跟寒暄,几句话后就草草收场,在霍斯尉回来之前把手机递给了男生,递回去时正好看见屏幕上的男生和另一个男生的合照。
司沛南摸着良心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想要偷看的意思,只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,男生瞪了司沛南一眼,将手机迅速地从他手里夺了回来。
两人还挺般配,一对啊?司沛南揶揄地看向男生,后者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,对着外面的霍斯尉努了努嘴:你俩不也是?
司沛南摸了摸鼻子不承认也不否认,他真想说,年轻人,我这跟你不一样,我这在古代得算是个男宠,没睡到主人有名无实的男宠。他没说,他怕说出来男生骂他神经病,虽然这个想法他自己也想骂自己不要脸。
你叫什么?司沛南闲的无聊,随口问了一句。
迟逾。司沛南诧异地看向男生,没想到他还真告诉了他。
司沛南点了点头,我叫斯南。
迟逾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,不一会儿那个照片上另一个男生过来了,笑得开朗大方,旁若无人地牵着迟逾的手走了,临走前迟逾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,那个男生冲司沛南的笑了笑。
司沛南挺高兴的,看着别人感情这么好,看着就让人高兴。他跟霍斯尉也很好,至少现在也很好,只要他正常,他们就跟刚走的迟逾一对没有什么区别。
但后来的那个男生脸上那么大方落拓开朗的笑,他怎么没在霍斯尉脸上看见过一次呢,司沛南莫名有些悲戚。他突然觉得古人说剪去三千烦恼丝压根就是假的,明明更烦恼了。
好在借机给家里报了平安,但跟霍斯尉和盘托出这事,还要慎之再慎,再找合适的机会吧。
理发师换了一个修好的电吹风回来了,司沛南头发剪好吹完后霍斯尉才回来,脸色看上去不太好。司沛南当着理发师的面也不好去问,只能等他打理好头发之后再问。
霍斯尉自己裹挟着的怒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,进门时告诉自己收敛一点收敛一点,不要让斯南被他感染,明明那么盛的怒气在进去后看见司沛南的那一刻是真的收敛住了。
短发温驯的司沛南和刚刚那个男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,他都快要忘了司沛南其实也才毕业不久。那个男生男生女相,过于漂亮,而司沛南的一张脸实在是太温柔了,但流畅的下颌线又透露出这个人暗藏在骨子里的锋利。
斯南。霍斯尉走到司沛南身边,理发师收拾好后自觉地退了出去,他站在理发师的位置上看着镜子里的司沛南,嘴角勾起浅浅的一个笑:这样挺好看的。
司沛南抬眼与镜子里的霍斯尉对视,也轻轻一笑,如释重负一般:我也觉得很好看。而且很正常,是个男人,而不是霍斯尉身边那个像女人一样的男人。
霍斯尉将他身上的围布解开,手指难免碰到他颈间软肉,司沛南想躲开,霍斯尉手指却逼近,在他脖间又蹭了蹭,公然调情。
在店子里待了那么久,司沛南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间都觉得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。
作者有话说:
揪咪咪
第36章 商议、赔罪、朝气蓬勃
霍斯尉接的电话是他姐的,原本一场寒暄到了最后变成了他姐姐苦口婆心的劝他应邀赴宴。风声早就传到了霍雯耳里,只是她压了下来没让霍正军知道。这次打电话过来就是因为刘志文的父亲同她通了气,觉得上次的确不太妥当,这次请他们两个吃个饭,好好赔个罪。
如果不是霍雯来说这事,换了邵景轩佟雕珠里的任何一个人,他都没完。但毕竟他亲姐姐都开了口,霍斯尉再怎么不喜欢刘志文,也得为自己姐姐的仕途着想。
当时他从商,家里只有姐姐支持他,扶持他,而他则成为了霍雯最大的经济后盾。
司沛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,剪完头发后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朝气蓬勃,总觉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,但那副不爱说话的样子还是没有变过。
霍斯尉打着方向盘拐过一个红绿灯,在镜子中暗中打量了司沛南好几眼,让人挪不开眼睛。可能是不想破坏两个人之间的氛围,霍斯尉踌躇了很久,到底还是决定回家再说。
别墅高耸,立在一片绿植高林里,李姨已经做好了午饭,等着两个人回来。看着霍斯尉带着司沛南进门,李姨还微微愣了愣,而后展颜一笑:斯南这个答应好,多俊朗一小伙子,看着就干净!喜笑颜开,李姨看着司沛南的眼神像极了看自己的亲儿子。
霍斯尉在旁边低头笑着,仗着自己高了他一点点,从司沛南身后偷偷伸手揉了一把司沛南的头发,司沛南侧过脸瞪了他一眼。
你头发乱了,我帮你整理整理。霍斯尉老神在在,丝毫没有一点做了坏事的自觉性,反而睁着眼睛说瞎话。
是吗?司沛南狐疑,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,我怎么感觉不乱啊?
你自个儿看又看不到,感觉能准吗?霍斯尉右手又一次没有按耐住,摸上了司沛南的头顶,手感不错。
司沛南凉凉地瞥了霍斯尉一眼,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撂了下来。
要说霍斯尉是真的能憋,等到了晚上没法儿瞒了,他才跟司沛南开诚布公。
两个人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,一个人坐在长沙发上。司沛南手边放了一杯热茶,每天晚上他就是这么坐着监督霍斯尉喝药的。
他微呷了一口茶,看向霍斯尉:有话就说,怎么了?
霍斯尉清了清嗓子,先给司沛南打了个预防针:不是很好的事情,你做好心理准备。
什么事?你说。司沛南冷静异常,在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自己的身份被查了出来,一想应该也不是。
刘志文上次那个接风宴,不是被我们弄砸了吗?霍斯尉说到这里眉头一皱,心里膈应得很,强忍着心头一股恶心继续说下去:说是给我们道歉,过两天可能还要跟他们见一面。
司沛南略一挑眉,心下一松,但是也觉得奇怪:按他的作风,还愿意道歉?司沛南不信,觉得强龙压过了地头蛇本身就是遭忌讳的事,还把人给打了。
实在是不想去的话,没事,我去就行。霍斯尉对司沛南从来不强求,加之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对方办的令人恶心,如果要是再来一遍,他当时绝对不会去。
司沛南摇了摇头,笑了笑,眼神泛冷:没事,一起过去吧。
霍斯尉拿杯子的手顿了顿,看着司沛南点了点头。
作者有话说:
今天会更 先放一点上来 因为最近太忙了真的 抱歉抱歉!!!
第37章 让他们给爷侯着吧
刘志文办事也实在是风风火火,这边霍斯尉刚递了信答应了过去,还不到两天就把时间地点给定好了。不过两个人实在是相看两厌,就连联系,霍斯尉都不稀得跟他联系,到头来还是佟雕珠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递信转圜。
这倒不是因为刘志文,反而这人最近殷勤地让人看不懂,主要是霍斯尉一张脸简直冷到了骨子里。邵景轩最近都不太敢来霍斯尉家,每次都是低着头过来的,毕竟司沛南是在他们的宴上出了事儿的,他还是有点愧疚。
这次设的不过是个私宴,毕竟道歉也不是让人面上有光的事情,除了上次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以外,其他贵胄名流都一一从名单上划去了。挑的地方也设在了比上次稍稍清净的地方,霍斯尉看过地点后嗤之以鼻,将名帖往桌子上一撂,嫌弃至极。
司沛南从桌子捡起来看过,是清净,朴素,说白了格调也不高,司沛南知道霍斯尉连看都看不上。于是他也没有说话,只用手摩挲了摩挲霍斯尉的手背。
去到底还是要去的,这是给他姐姐霍雯面子,而不是给他刘志文面子。霍斯尉嘴角嫌弃地扯了扯,眼不见心不烦地将名帖撕了扔在垃圾桶里。
大清早的邵景轩的车就已经在门口鸣笛三声了,霍斯尉刚将泡沫抹到脸上,刮胡刀放在一旁用都还没用。邵景轩就跟条狗似的,一直按着他的喇叭搁哪儿吠,气得他一把掀开卧室的窗帘,从床上薅起他的手机痛痛快快地把他骂了一顿。
邵景轩终于安分了不少,霍斯尉拧着眉烦躁地开始刮胡子。
而霍斯尉隔壁房间的司沛南就更简单了,简简单单一套白衬衫黑裤子。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水杯慢慢地晃着,窗外的阳光在落地窗上折射出一道白光,司沛南眸光一闪,顿了顿。
他慢悠悠地转过了头,视线落到自己常睡的那个枕头上,他突然间眉目明朗地笑了笑,将枕头底下的那片刀片拿了出来,用一张薄餐巾纸轻轻地拢上了,虚虚地掸了掸袖子,将刀片贴身收了起来。
刚刚霍斯尉骂邵景轩,怒意太甚,司沛南听了都为邵景轩捏一把汗。现在邵景轩又不死心地开始鸣笛了,司沛南恐怕霍斯尉又发作,赶在他彻底生气之前率先下了楼,拉开大门到他车窗前敲了敲。楼上那位才终于得以清理。
司沛南没坐进车,在门口那颗树的阴凉下用手扇着风等着霍斯尉。别墅大门再次被推开的那一瞬间,霍斯尉丰神俊朗,气势凌厉,但是看向司沛南的那一瞬间却收敛了所有的锋芒。
南南。霍斯尉叫了司沛南一声,后者冲他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。
接着霍斯尉狠狠地剜了车里人一眼,攥住了身侧人的手,打开了车门,贴心地将手盖在车门上,让他先进去。
邵景轩撇着嘴心里有怒不能言,只能在两位端端正正地坐稳当后才犹豫着来了一句:要迟到了两位爷。
司沛南憋着笑,霍斯尉单挑左眉,轻蔑一笑:那让他们给爷侯着吧。
作者有话说:
我回来了,我放假了,我爱你们。
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意见也可以提 我都会看、采取
第38章 晦暗不明、温柔、抚平
霍斯尉不到,刘志文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侯着,加上临江阙位置有点偏清静,一行人坐在包厢里百无聊赖。让服务员拿了两幅扑克,刘志文爱打麻将,但店里样样都有独缺麻将,刘志文只能和他的一众狐朋狗友打扑克解闷。
而那头,霍斯尉和司沛南才刚上邵景轩的车。霍斯尉静坐着,一只手捏着司沛南的手,拇指与食指一齐发力,轻轻揉捏,两只手正对着车载空调出风口,缠绵缱绻热意被蒸腾。另一只手则搭在车窗上,闲散又悠闲地听着邵景轩的嘱咐。
先是把去的人说了七七八八,其实他大部分都不认识,挑了几个重要的同霍斯尉说了说。又特地好言相劝,以和为贵之类的云云。
霍斯尉真的是都听腻了,邵景轩的嘴打小儿到现在压根就没停过,老妈子性格舍他其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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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夺——阿泗阿泗(18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