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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派帝师身死后 作者:作者:糖雪球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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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暖床
谢相迎见他还坐在自己床边, 提醒道:你该出去了,我换衣裳。
你再唤一声我的名字,我便出去。凌琅含笑看着他。
这人分开一年半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, 谢相迎见凌琅没有起身的意思, 掀开被子, 直接起了身。
也是奇了怪了,明明睡之前还穿得整整齐齐的衣裳, 一觉向来散了大半。这寒天地冻的,他还能在梦里给自己解了衣裳不成。
凌琅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人整理衣袍。谢相迎始终是谢相迎, 即便转换了身份和容貌, 那些习惯和说话的方式也是改变不了的。
凌琅知道谢相迎怨他,他到底是没有保全这个人。北齐与谢相迎,他始终没有做到两全。
他垂了垂眸, 浓墨铺就的眼底,带着一闪而过的无可奈何。
谢相迎的腰还是难受,整理好衣风一样的男人裳后,尽全力去正常走路, 但行动起来,姿势还是怪异的很。
院子里, 正在和谢樱一气扫雪的齐凤池见谢相迎扶着腰出来, 眉头不由皱了一皱。
终于醒了。
齐凤池道了一句。
谢相迎叹道:昨天折腾了一晚上, 确实困的很。
也是, 折腾一晚上能不累么。
都是年轻人,干柴烈火的, 折腾一晚上也不奇怪。
谢相迎往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了坐, 那边凌琅从屋子里出来, 走过来给谢相迎披了件衣裳。
齐凤池看凌琅脑袋后头扎着谢相迎的束发带子,不由地沉默片刻,心道这俩人偷情偷的明目张胆的,也是很有胆量。
受累了。凌琅道了一句。
我受累,是因为谁?
要不是凌琅太重,他不至于摔这么厉害。
齐凤池看两人光明正大地说着闺房之乐,忙放下铁锹伸手把谢樱耳朵堵上:樱儿,咱们去看看午饭好了没。
凌琅待俩人走了之后,才问道:小夫郎,还在生我的气。
我不敢。谢相迎起了身,看着凌琅道,你得走了。
他眼睛明亮亮的,说的却是赶人的话。
雪天路难行,我因你而受伤,你便忍心让我这样离开?
凌琅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衣,并没有御寒的大氅。要是就这么回去肯定会冻坏,但留在这儿好像也不暖和,谢相迎觉得自己那屋子里比外头冷多了。
正不知如何是好,林霜从柴房走了出来。
齐凤池说他儿子昨夜救了个俊朗的男子,今日一见这人长得果然很周正。
相逢,起来了就带着人过来吃点东西吧。
凌琅听见这么一句,抬眸看着谢相迎。
林霜都发了话了,谢相迎也不好再赶人,心道就让这小兔崽子吃顿饱饭再上路。
凌琅见谢相迎没有说话,转了身去拆房帮忙。这人长得俊俏,眉眼含笑时的模样意外的很和善。
凌琅在柴房跟着忙里忙外的,跟头一天上门拜访老丈人的女婿似的。
不到一刻钟,几个人便把菜端进了齐凤池那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子。
农家的座椅都矮些,谢相迎腰疼没怎么搭手,都是凌琅跟着林霜在忙活。
齐凤池看着凌琅,坐在矮凳上,那修长的腿都伸不开,不由挑了挑眉,心道这人还挺接地气儿。
今天的午饭与往日不一样,除了些野菜鸡蛋,还另外摆了一盘清蒸的螃蟹。
今日怎么有这个?
我和齐哥哥昨天去帮着邻家去鱼池里捞鱼,他们给的,哥哥你快尝尝好不好吃。
谢樱说着,把最大的那只螃蟹放进了谢相迎碗里。
阿樱真厉害。
这孩子也就七岁,田里,鱼塘里的活儿干的倒是很好。
谢相迎往谢樱碗里夹了些菜,一桌子人围在小桌旁吃饭,让原本寒冷的屋子暖了许多。
谢相迎喜欢吃河鲜,却又因为被河鲜刺伤过手,往常在宫里的时候,基本没怎么自己动手拆过螃蟹和虾。
凌琅见谢相迎碗里的螃蟹没怎么动,便把自己碗里的螃蟹剃了蟹肉换给他。
齐凤池看见凌琅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,心下一时也有些好奇,这俩人这样,水到渠成的,一点不像是头一回。
公子是哪里人?林霜问了一句。
凌琅和声道:盛京人氏,来此地做生意,遭奸人陷害,幸得相逢救下,才捡了条命。
是这样林霜看凌琅臂膀处的衣裳沾了血,提醒谢相迎道,逢儿,这位公子受了伤,别光顾着自己吃。
言下之意,是让谢相迎给凌琅夹菜。
谢相迎看凌琅剥螃蟹剥的利索,随口道:他没事。
相逢。
我夹就是了。
谢相迎看了凌琅一眼,往他碗里夹了根菜梗。
凌琅道了谢,心情颇为愉悦地开始吃饭。
林霜觉得谢相迎今天有点不对劲,但也不好明说。
一顿饭吃完了,谢相迎正打算去还驴车,就被林霜叫去了她的屋子。
娘,有什么事吗?谢相迎看林霜似是有心事,便问了一句。
林霜关上门,低声问他道: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做娘的。
没有,我能有什么事。
就是那个盛京人,小齐都告诉我了,你们昨天睡一起。
林霜早在之前就知道他儿子不喜欢女人,这事她本来很是忌讳,但这人从鬼门关回来,往后能平安活着,她也就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谢相迎听她问这个,解释道:他受了伤,我怕他出事才留下这人的,午后我就把他送回去。娘,我们之间没什么。
相逢。林霜看着谢相迎,道,娘想明白了,你喜欢什么人娘亲不管,只要是好人家的孩子就行。外头都传长公主的儿子看上你了,儿啊,咱们是什么身份,那长公主府不是咱们能去的地方。还有成王府,这些人咱们咱们跟他们不是一路。刚才那个小伙子,我看人还不错,你要是真喜欢,娘不会拦着。
娘,真没什么。
凌琅心道这小伙子的身份,比周晏和凌清河可金贵多了。林霜要是知道肯定得被吓一跳。
我们俩真没什么,我救了他,仅此而已。您别多想,午后我就送他回去,您有什么要捎带的东西吗,我可能去昌平街一趟。
真没什么?
林霜显然不相信谢相迎的话,刚才凌琅那股热情劲儿,叫林霜都怀疑自己快多个上门女婿了。
真的,我怎么会认识盛京来的人,萍水相逢,我救了他,就是这样。
所以他以身相许了。林霜蓦地道了一句。
不是的。
今日是怎么了,凌琅像是会以身相许的人么,他这兔崽子不恩将仇报就是好事。
林霜见他百般解释,也不再说什么,儿孙自有儿孙福,这样的事,她也就不插手了。
收拾完院子,谢相迎收了些干草将驴子喂好,便带着凌琅上路了。
驴车没有马车走的快,四面又都是漏风的,谢相迎握着缰绳的手被冻的通红。
凌琅见谢相迎只顾着拉着那缰绳,也不说话,遂问他道:不冷吗?
你说呢?谢相迎反问。
凌琅笑了笑,接过他手里的缰绳,替他赶车。
谢相迎坐在干草上,背过身去看后头的景色。
两人也不说话,偶尔路上颠簸碰身子碰到一起,又避嫌一般,很快各自坐好。
往昌平街?凌琅问他。
谢相迎道:去你住的地方。
凌琅看了他一眼,眸光略有明灭。谢相迎意识到这人可能想多了,只道:送你回去。
留我一留吧,这次是悄悄出来,总去驿馆会被人发现。凌朗把姿态放低了些,谢相迎向来是吃软不吃硬,再磨一磨,这人总会答应的。
留你要多张嘴的,我哪有那些银子养你呢。
我付银子。
凌琅说着,把从怀里取出那枚金簪子插在谢相迎的发髻上。
谢相迎愣了片刻,突然不明白凌琅这是在做什么了。眼下是家国太平,微服出巡,所以这人是要找个合适的人当小情人供自己取乐吗。
一枝破簪子就想要我留你。谢相迎嘟囔了一句。
凌琅看着谢相迎道:你若是想留在椒兰郡,我可以留下,帮你干活儿。
你?
你不信。凌琅问他。
谢相迎确实不相信,这人在通幽殿时都是被旁人伺候的,能干什么活儿呢。
你能干什么?
跳水,做饭,劈叉,暖床,还有凌琅顿了一顿,沉声道,你。
!
谢相迎抬手给了他一拳:你这人,怎么总说这样的玩笑话。
凌琅见谢相迎有些慌乱,笑了笑,道:不是玩笑话,我是认真的。
他没有在谢相迎面前说过一句假话,他说喜欢,就是真的喜欢,喜欢到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亲手献给这个人,哪怕是自己的性命。
我是你外甥媳妇。谢相迎强调了一句。
事到如今这人还在用这样话搪塞他,凌琅思量了片刻,沉声道:若是你想变成他的舅娘,也不是不可以。
凌琅!
这人到底有没有点道德观念,这样的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。
你生气了。
凌琅看着眼前的人,心下突然觉得莫名踏实。谢相迎在旁人面前,从来都是端方有礼的谢家公子,他满眼盈盈笑意,是所有人的智囊团,眼睛一转就能想出锦囊妙计来。
这个人只有在他面前是如此多变又真实的,或许,在谢相迎心里,他也是最特别的存在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凌琅:我在帝师心中一定是最特别的
谢相迎:是特别欠揍
第76章 相公
谢相迎看了凌琅一眼, 突然被气笑了.他是生气,任谁面对这样一个人都会生气的。他不明白,他也不理解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, 明明都能眼睁睁看着他死, 这会儿还来缠着他做什么。
谢相迎没了再继续争辩的心思, 索性躺在那驴车上,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。这费力气不讨好的事, 他不愿去做,凌琅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。
凌琅见谢相迎脸上带了疲态,也不再去打扰。
驴车往昌平街去, 凌琅说不回去就真的没往驿馆去。
谢相迎打了会儿盹, 一睁眼见到满是人的昌平大街,愣了一愣。
你当真不回去?这人不是还要忙着银票的事么。
我说过了,并不是玩笑话。他眉眼中带着笑意, 看人时眸中便只有对方的倒映。
谢相迎躲了躲凌琅的目光,下了车拉着那驴车往昨夜雇车的店铺去。
掌柜的把玉佩拿出来,凌琅看了一眼,将一锭银子从怀中取出放在桌上。
你这是谢相迎抬头看了凌琅一眼。
凌琅道:种田卖货, 少不得来回奔波,不如买下这车。
这人倒是思虑周全。
这驴子是头瘦弱的花斑驴, 那老板见有人愿意用这么些钱买这驴车, 脸上不由带了些喜色:二位公子爽快, 我这儿赠你们几袋新收的小米, 用来熬粥最是不错。
如此,多谢。凌琅笑了笑, 端的一副明朗少年之态。
这人今年也有二十三了吧, 笑起来还如十七八似的, 这老天爷怎么总是厚待他一般。谢相迎看着凌琅,心下不禁也有些羡艳。
两人从店铺出来,凌琅将那两袋子小米放在车上,问他道:还要买什么?
你出银子?谢相迎问他。
自然。
若是这银子能博谢相迎一笑,一掷千金又何尝不可。
谢相迎见凌琅答应的爽快,脸上带了凉凉的笑意。银子这种凌琅最不缺的东西,眼下却变成了自己最需要的,真是造化弄人。
买些米面和肉吧,快过除夕了。
谢相迎往车上一坐,瞥了一眼垂在一边的缰绳。
除夕。
凌琅想到除夕,凌琅拿起缰绳,眉眼不觉弯了一弯。他拉过驴车,穿过人群带着往肉铺去。
两人在昌平街逛了一大圈,买了米面,肉,还有些点心。
驴车停在粮店外,凌琅见对面摊子上围了好些人,走过去看了一眼。却是一个小丫头在卖荷包,那荷包的颜色清丽,绣工也很精细。
凌琅拿起两个绣着梨花的荷包,问她道:这个怎么卖。
六个铜板。
凌琅往摊子上扔了颗碎银子,那小丫头神色微变:这个,我怎么找你呢。
不必了。凌琅说罢,带着那两只荷包往粮店去。
谢相迎见他手里拿着女儿家的东西,问他道:路上买的?
凌琅点了点头,把其中一个塞进谢相迎手里。
我要这个干什么,我连银子都没多少。
谢相迎说罢,凌琅即刻将那荷包拿回来,在里头塞了几颗金粒子,又放进谢相迎手里。
收好。他道了两个字。
谢相迎看凌琅那认真的模样,不由得笑了笑,心道这人还挺幼稚。
两人把东西都拿上车,牵着驴车往外去。
临近除夕的日子,不少人出来置办年货,两人牵着驴车,在水泄不通的地方,几乎是寸步难行。谢相迎一开始在驴车上坐着,见车不好走,便也下来与凌琅同行。
等快走到街口时,谢相迎才明白这昌平街为什么这么堵。
写着名宴楼的酒楼前,几辆阔气的马车随意停在街上,将路堵了个严实。
你上车,我把那马车牵走。凌琅道了一句。
谢相迎闻言,即刻坐回了驴车上。
凌琅走过去,正要牵那马车的缰绳,楼里突然走出个小厮来。
你这人怎么回事,我们家公子的马车你也敢动。
凌琅闻言,放下手里缰绳看了那小厮一眼。
小厮见凌琅浑身上下没件贵重东西,又是用布带子束发,便没把这人当回事。
麻溜的滚远些吧,得罪了我们家公子,你可担待不起。
你们家公子是何人?凌琅问了一句。
那小厮见凌琅这么问,不由笑道:我家少爷是何人,与你这穷酸书生没什么关系,乖乖回家去,别让你大爷我动手。
这还是头一个敢做凌琅大爷的人,谢相迎坐在车上,静静看戏。
凌琅也没恼,只看着楼门口的几辆马车道:这马车挡着街口的路,适才要挪开。
挡着就绕道,哪来这么多废话。
那小厮见凌琅是个执拗人,从石阶上下来,刚要上手,一把被凌琅擒住胳膊,整个人掉了个向。
唉哟,好汉饶命!
那人痛叫了一声,凌琅十分平静地看着他,道:把马车挪开。
这人穿上衣裳看着不像个练武之人,唯有在动手之时,才能显露出那久经沙场的力量与狠厉。
凌琅把手里的人松开,那酒楼走出个少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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