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小说(36)
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作者:作者:脆桃卡里
小说(36)
那不是错觉。睢昼磨了磨牙,你没有权力否定我的想法。
鹤知知抿唇不语。
她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。她到底是进来做什么的?
睢昼的眼神中蒙着一层雾,朦朦胧胧的像是痛楚。
他对鹤知知喃喃低语:知知,你是不是在玩弄我?你为什么不能像我对你一样,对我认真。
鹤知知脑中嗡的一声。
玩弄?她吗?
所以她扮演的,果真是那个恶女的角色。
鹤知知呼吸起伏,扭身要从缝隙里钻出去离开,睢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按在墙上。
鹤知知瞥了他一眼,手上忽地使劲,反而抓住他的手,另一只手推开睢昼的衣袖,露出小臂。
他的小臂上肌肉饱满,因用力而绷起了青筋,皮肤温润白皙,既有力量,又有美感。
破坏这一切的,是手臂上的几道疤痕。
浅粉色的伤疤,旁边还有血痂,一看便是没能好好痊愈。
的确是这几天的新伤。
鹤知知拧眉细看着。
顺着她的目光,睢昼也低下头,看见了那几道伤疤。
了然道:你是因为这个才过来找我的。
鹤知知没有否认:这是怎么回事?
小伤,我自己弄到的。睢昼随口回答,仿佛一点也不关心。
他紧紧盯着鹤知知,语气几乎是逼问:知知,你当真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吗?
鹤知知明白他是在问什么,可是她自己的脑袋也是一团乱,如何能够回答。
见状,睢昼垂下眼,脸色也沉寂几分,像是很可怜的样子,但抓着鹤知知手腕的手却越发用力收紧,手指甚至在那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红痕。
睢昼自嘲一笑,低声说:我知道,从一开始,你就把我看成一个笑话。是我不自量力,以为你是真心的,所以也拿真心回应你。
鹤知知听得心绞痛都要犯了,瞪起双目,眼眶有些微的泛红:你在说什么!
什么笑话,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。
鹤知知心口一阵急颤,睢昼如果要这样揣测她,她也无话可说。反正她在那故事里就是一个原原本本的恶人,只有离开睢昼他才有可能幸福。
鹤知知脊背紧绷靠在墙上,视线挪开看着别处,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,不顾手腕被拧得发痛。
她从小便这样,气到极点时便犟起脾气生闷气。
睢昼默默看了一会儿她红彤彤的眼睛,才稍稍松开力道,从手腕滑到手掌,和她十指交扣,依旧按在头顶。
两人贴得很近,睢昼比她高出不少,鹤知知已经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睢昼垂着双眼,目光很冷静,像是一条缩居在草丛里的蛇类,仔细地观察着猎物的每一丝变化,寻找着出击的最好时机。
但睢昼开口,声音很委屈,像是被人欺负足了的小可怜。
没关系,我答应过知知,以前种种我都不计较了。
鹤知知脖颈绷出一道纤长的直线,又缓缓放松。
以前那些事,谁还辩得清楚?如果睢昼能如他所言真的放下,她才能松口气。
睢昼贴得更近,唇瓣若有似无地触到鹤知知的发顶,轻声说:只要知知也答应我,以后不要再躲着我,认认真真考虑我们的将来。
鹤知知一怔,这跟她想的不一样。
刚要挣动,腰肢也被人锁住,睢昼将她托抱起来,牢牢困在怀里。在同等的高度下,鹤知知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的张狂和执拗,他也没有要再掩藏的意思。
鹤知知嘴唇忍不住轻颤,还想说话时,睢昼却提前打断了她。
我知道,知知并不喜欢我。睢昼用很哀伤的表情,但却微笑着,可是我心悦知知。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,我都会等着知知来喜欢我。
鹤知知心口跳得更急,却不像方才那样撕扯着疼痛。
她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,腰窝里一阵阵热胀发酸,想要蜷缩起来才好。
你,你先放开我。
不行,知知还没答应。
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?
鹤知知小声喃喃。
雾卦的元凶还没有抓到,谭明嘉不知所踪,神祠里的神秘人险些将他们两个都杀了。前方荆棘重重,她心里哪怕再纠结,也只能搁置一旁,先想着要事。
睢昼摇摇头:这件事才是我的头等大事,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说。
听见他亲口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,鹤知知很想叹息。
但是又有种莫名的奇妙感觉。
以前她总觉得,睢昼像是一道标杆立在前方,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,年纪轻轻便能将所有责任揽在肩上,比她强出十倍百倍不止。
但现在,亲眼看着睢昼耍赖,鹤知知心里的负担也减少了一些。
仿佛能更明确地认识到,他的的确确也是个普通人。
鹤知知沉默着,想把他推开却推不动,心中挣扎了半晌,终于没忍住小声说: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,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我。
谁又说得清楚,现在这个情形是不是受了书中剧情的影响呢。
不会有那一天。睢昼脸色黑沉,磨了磨牙,指腹轻轻摩挲着鹤知知的脸颊,知知,不要妄想,这种虚幻的借口不足以拒绝我。
你现在只需要说,答应,还是不答应。睢昼给了她两个选择,然后又道,如果你选择后者,我现在就出去,把那天在将龙塔发生的事情公之于众。
你疯了!鹤知知吓得揪紧他的衣领。
她怎么都没想到,他还能用这一招。
我没有疯,只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。
睢昼轻轻眯着双眼,作势要冲出门去。
鹤知知揪得更紧,挤了半晌,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点点声音:好。
睢昼双眼一亮,喜道:你说的。
鹤知知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睢昼高兴地轻轻咬着唇角,好似一个被夺走清白的可怜人,终于等到了沉冤昭雪的希望。
她仰头看着睢昼,心情复杂难言。
明明是她被胁迫在角落里,被控制的也是她。
为什么睢昼却是一副受害人的样子。
偏偏就连她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。
鹤知知再也憋不住,重重地叹息了一声。
睢昼立刻警惕起来:你不能反悔。
不反悔。鹤知知应下,眼睛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,示意他,我现在能走了吗?
睢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好似春暖花开,雪化成川。
他轻轻嗅着鹤知知身上的淡淡香气,还不想放开,但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再乘胜追击。
睢昼压着心中的鼓噪,慢慢放开手。
鹤知知立刻跑出门去。
一路回到隔壁的房间,鹤知知伸手拍着脸。
滚烫的温度,烫得手心都有些受不了。
呆坐了半晌,鹤知知才发现,自己完全被睢昼带偏了。
所以睢昼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?
鹤知知捂着脸。
用晚膳时,景府的小厮过来传话。
说丁洋王今天终于得空赶了过来,想请殿下和国师一同去前厅用膳。
鹤知知缩在房里,让曈曈去传话,说自己身体不适,改日再拜会丁洋王。
曈曈领命去了。
听着曈曈在门外与那小厮说话的声音,鹤知知又想到今日睢昼说,不能再躲着他。
不反悔
鹤知知定了定神。
又多此一举地叫曈曈再去传了一次话,务必要强调,她是真的身子不适。
因她称不适,晚上早早便就寝。
外面的灯火都差不多熄了,鹤知知翻来覆去,却没办法安稳地闭上眼。
突然,身后的帘帐外传来声音。
你身子哪里不舒服?
鹤知知吓了一跳,接着心慌,身子都僵硬起来。
半晌才慢慢爬起来,撩开帘帐,看到睢昼站在外面。
他松松束着长发,手里提着他的枕头。
见识过了睢昼不输武林高手的身手,鹤知知已经不会再傻到去问他到底是怎么进房来的这个问题。
鹤知知呆滞地看着那只枕头:我我没睡好,所以不舒服。
睢昼一言不发地走过来,把他手里的枕头放到鹤知知的榻上。
并且用眼神看着鹤知知,示意她睡进去一点,让出一些位置。
鹤知知口干舌燥,问他:你这,是做什么。
睢昼朝她一笑,很温柔的样子:当然是陪你就寝。
为、为什么?鹤知知差点跳了起来。
他们只是约定好,要考虑考虑。
怎么能突然进展这么快?
睢昼看了她一眼,表情好像比她还惊讶。
知知,你难道还不知道,这些日子都是我偷偷溜进来握着你的手,你才睡得安稳的。
睢昼又笑了笑,专注地凝视着她,开朗道:现在我不想偷偷了。
第42章
鹤知知浑身僵硬,整个人好似变成了一块石板,强撑在床上。
连睢昼什么时候已经爬上床,越过她,在床榻里侧安放好枕头了都不知道。
好半晌,鹤知知才猛地跳起来,额头差点撞到床板。
你你,你说什么?她失声问,嗓音劈叉,有点哑。
睢昼正在拍拍他的枕头。
听见鹤知知惊声质问,赶紧伸手浅浅捂住鹤知知的嘴。
别声张,门外的侍女进来查看怎么办?
他说的有道理,鹤知知点点头。
但很快又反应过来,用力抓下他的手,狠狠压低声音:要不是你在这儿,我躲什么?
睢昼眨眨眼,一脸无辜。
鹤知知一阵头大,推着他的肩膀,想把他赶下床去。
开什么玩笑,你怎么能待在这里。
睢昼坐在床里侧,哪里是那么好推动的,鹤知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身上都热得微微出汗了,他还是岿然不动。
怎么块头那么大。
鹤知知揉着手腕在心里抱怨。
你现在怎么这么赖皮?
鹤知知困惑地问,觉得很神奇。
睢昼垂下眼帘,试图遮住眸底的一分暗淡: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听话了。
鹤知知还是看见了他的眼神,顿时一僵,手上的动作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睢昼躺了下来,公主的床榻很宽敞,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,睢昼一脸自在。
他侧着身,反手撑着自己的脑袋,还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空着的那边床榻:躺下来呀。
鹤知知紧紧闭上眼,似是不愿面对这一幕。
睢昼轻笑一声,从后面伸手拉住鹤知知的衣袖,扯着她倒下。
鹤知知还想挣扎,睢昼的手指却来到她的鬓边,停留了一会儿。
鹤知知脸颊瞬间发热,下意识地以为,睢昼会触碰她的面颊。
但睢昼并没有那么做,他只是轻轻用指尖梳理着鹤知知的鬓发,那手法让鹤知知莫名想到之前在将龙塔时,看到他给那些野鹤梳毛。
鹤知知紧张不已,却竭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来。
心里的鼓点越是敲得厉害,面上就越是绷紧。
她不敢让自己显得太在意。
睢昼叹息一声,手也收了回去,十分规矩地侧躺在一旁,低声说:睡吧。我只是想守着你好好睡觉而已。
原来是这样。
鹤知知眼睫微动,暖流一阵阵从心底涤荡而过。
是她想得太过分了。
睢昼那样单纯的人,当然不会有太过复杂的想法。
他只是想做一点好事而已,有什么坏心眼呢。
鹤知知渐渐放松僵硬的身体,调整了下睡姿。
她平躺着,感觉到身旁睢昼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,有几分炙热。
睢昼鹤知知忍不住咽了咽喉咙,确认道,你说了,要给我时间慢慢想的。
睢昼点点头,轻嗯一声回应她。
鹤知知似是放心不少,也转了个身侧躺着,手习惯性地搭在枕边。
睢昼看见了,伸手覆上去,和她十指交握。
鹤知知微微笑了下。
果然,这种感觉和前段时间半梦半醒时的感觉一模一样。
睢昼真的有在偷偷关注她。
哪怕那段时间,他其实还在生她的气。
鹤知知拉紧睢昼的手,轻轻晃了晃。
在快要入睡的迷蒙边缘,黏黏糊糊地呢喃说:你要好好等我。我会快点想的。
睢昼的神情顿时怔住,脑海中闪过一片空白。
等到他回神时,鹤知知已经安安稳稳去了梦乡。
这个时候把她叫醒让她再说一遍,她是不是会生气。
睢昼咬了咬牙,面上神色变幻不定,在清醒和沉醉之间不断转换。
他用气声佯怒道:你总是这样,还想叫我不要喜欢你。
说着,睢昼目光落在了鹤知知的唇瓣上。
粉嫩水润,因为侧睡的姿势,被脸颊肉挤着微微嘟起。
睢昼忍不住慢慢地凑近。
本来想着,就先闻一下。
但靠得越近,清甜的香气就越明显,比任何香茶都要吸引人。
仿佛有一个神秘咒语在人耳边盘旋,不断地告诉他,只要轻碰一下,就能解渴。
睢昼喉结滚动,但也没有第一时间乱动。
而是伸手,捏了捏鹤知知的脸颊。
她脸蛋软,轻轻用力就被捏开,拉起来像什么白白嫩嫩的糕糖。
睢昼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笑,笑得都能看见整齐的白牙。
很快,睢昼想到之前被抛弃的事,顿时又收了笑容。
眼神也跟着晦暗不明,仿佛云层背后隐隐约约藏着的闪电。
上一次,他也是觉得这样开心,在将龙塔上,仿佛每一天都过着顶好的日子。
但短暂的幻梦一结束,他就立刻被扔到一边,狠狠地让他清醒。
睢昼捏着鹤知知脸蛋的手指忍不住想加大力气,想让她疼痛醒来。
长得这么无辜,心却那么无情。
但睢昼最终还是没有用力,而是轻轻放开。
她要是醒了,肯定又要拒绝他。
睢昼眸光闪烁,这回没有再犹豫,还带着一丝故意,贴上了鹤知知的唇角。
原本真的只是想浅尝辄止。
算作惩罚,也算作给自己的补偿。
轻轻地触碰着,清甜幽香不断钻入鼻息,好似一种指引,告诉他深处有更多。
睢昼大约低估了自己的焦渴程度。
他试探地啄吻了几下,鹤知知始终没有反应,睡得很熟。
睢昼心里一时涌上复杂思绪。
不是防备他吗。不是躲着他吗。
为什么又在他面前露出这么信赖的姿态。
这样真的很难让人不贪心。
睢昼动作大了些,不再那么小心翼翼。
含吻了一会儿,扶着鹤知知脸颊的手微微用力,鹤知知的嘴巴被捏开,露出腹地。
睢昼乘胜追击钻了进去。
由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直到最后,睢昼已经俯在了鹤知知上方,就差压上去。
旁边的床单,被睢昼紧紧抓着,指骨用力,突出如鹰爪,床单的褶皱从手心蔓延开。
过了好半晌,睢昼才抬起头,坐起身靠在床头。
脸色酡红,双眼迷蒙张着嘴呼气。
给是给她时间想了。
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。
第二天清早,曈曈已经尽职尽责地守在了殿下门外,等着殿下传唤。
天色还早,若是在金露殿,殿下肯定没有这么早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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