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狠虐黑莲花后我死遁了(7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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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为什么?因为她不想让这些人死。
    很简单,没有更多的理由了。
    可秦玦的理智已接近溃散,她这个答案势必会惹怒他。
    秦玦根本不怕污名乱世,也不怕穆君桐恨他。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只会把穆君桐推得更远,没人教过他,他也读不懂寻常人的感情。所以他才无所畏惧,无知者无畏。
    穆君桐心剧烈地跳动着,秦玦在等她的答案。
    她撞近他深邃的眉眼,这一瞬间,极大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屏息。她需要一个完美的答案,一个可以安抚住他的答案。
    好像在不久前,她也嘶吼着不甘地问过这个问题。
    为什么?
    熙熙攘攘,惝恍迷离,好像人们穷极一生都在寻求一个相同的答案。
    无论是真是假。
    好像连风也停了,跟随着他等待这个答案。她直视秦玦,念出了那个答案:因为
    电光火石间,秦玦看着她的双眸,似乎短暂地窥见了天地间的平衡,感召到了她即将说出口的答案。
    这是多少人即使心力交瘁也不愿放弃的希冀,是癫狂的追索,是莫大的诅咒,可当真到了这一刻,却将之误认为神明降下的福祉,无法理喻。
    他仓皇地抬手,遮住了她不会说谎的双眼。
    风起,她说出了后三个字:我爱你。
    两人视线被隔断,她的声音颤抖,鼻腔充满了他掌心的血味。
    她是一个蹩脚的撒谎者。
    可他也是个痴狂的废物。秦玦的手掌颤抖,幅度越来越大,分不清他是想要笑还是哭,慢慢地,他垂下手,她终于看见了秦玦的脸。
    穆君桐没见过他这种表情,不是以往那种模仿别人的完美表情,也不是麻木僵硬地摆弄五官,而是一种扭曲的、不适应的喜悦神情。
    可是他的声音却带着无尽的悲哀:好。
    他接受了这个答案,即使欺骗自己需要很大很大的力气。
    王后所求的,无非太平盛世。有些时候,他比穆君桐还要了解她的内心,秦玦温柔地握住她的手,声线战栗,我都依你。
    第91章
    他牵着穆君桐的手, 不顾别人的目光,带着她下了城楼。
    早在下方恭候的将军对他行礼。秦玦道:撤掉兵将。
    对方迟疑道:君上这是要饶过他们吗?
    将军以为秦玦会暴怒,毕竟百姓反叛, 对抗兵将, 王权被挑衅,这么轻飘飘地撤军,实在难平怒火。
    秦玦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愤怒。之前那个暴戾无常,以摧枯拉朽之势夺城的天子消失了,眼前只剩一个平静冷静的帝王。
    他用虚假的宽容口吻道:他们都是孤的子民。不听话,那便好生教化。
    将军心下一紧, 不敢多言, 拱手应下。
    穆君桐只觉得他的语气阴寒,不敢细想,却又不敢在这时多加质问,只能另寻时机看秦玦会如何做。
    他牵着她走过长街,军马未至时这里便闭城,恐慌蔓延了很久, 现在四处都有兵将在搜查残余势力, 百姓瑟缩在角落里, 不敢做声,大街上一片萧条景象。
    她心不在焉,四处打量四周, 生怕秦玦会下什么可怕的吩咐。
    秦玦察觉到了,似乎冷淡地轻笑了一声。
    他突然顿住,穆君桐心思游离, 一个不注意, 差点撞到他身上。
    秦玦回头,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:王后可还满意?
    他这样称呼自己,还不如直接叫全名,这样总感觉有一种威逼利诱的阴阳怪气,好似时刻都会爆发一般。
    穆君桐点点头,不敢多言。
    秦玦讥诮地扯了扯嘴角,很快又换了表情,一幅深情的模样。他握着她的手,抬起,用脸蹭了蹭她的手背,血泥弄脏了她素白的手:他们都应该感谢你。
    穆君桐没有回话,怎么也挤不出来笑容。
    秦玦看出了她的努力,却装作不知,微微凑近她,用一种蛊惑的语气对她道:只要你在,一切都好说。
    这不是蛊惑,是□□裸的威胁。
    穆君桐再次感到了一阵难以言明的窒息。她不后悔离开,毕竟她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家的,但是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:她的离开彻底刺激了秦玦,他的性情变得更加的极端了。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不禁担心殷恒的处境。虽然他是国师,是秦玦的师兄,但以秦玦现在的性子,他当真会放过殷恒吗?
    秦玦幽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,仿佛她的每一个念头都藏不住一般,穆君桐不敢看他,只是垂头。
    但他仍然看出了她的担忧。秦玦满意地看着她的手背被弄得脏污,漫不经心地劝慰道:不必担忧,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会办到。说了依你,便不会反悔。这句话说得好听,但内里暗含的意思很明显,只要穆君桐惹怒了他,那么这些诺言便会成为空中楼阁。
    穆君桐终于控制好了表情,抬头看他:嗯,我信你。
    秦玦笑了,笑得很是温和,像刚才的威胁没有发生一般,继续牵着她往前走。
    再往内走便没有那么死寂了,人口多,难免会有不谙世事的孩童,惊慌地哭泣着,惹得他们的父母胆战心惊。兵将早就积攒着怒气,此时正是极容易被触发的时刻,但秦玦一声令下,所有人都必须压抑着杀意。
    刀锋的寒光在面上滑过,父母不得不死死捂住孩童的口鼻。
    秦玦的傲慢印在了骨子里,即使现在满城搜查余孽,他也敢一个人在长街上行走,不怕被人刺杀。他走过的地方,忙着暴力搜查的兵将纷纷噤声,垂头等待他走过,这样一来,谁都知道他身份地位不一般,堪称一个活靶子。
    普通百姓可以饶过,背弃正统投靠叛军的世家大族却是需要拔除的毒瘤,所以他们早就被捆成一串,由兵将带领着往牢狱的方向去。这群人狼狈万状,这么冷的天,有的连衣衫也被剥下,浑身都笼罩着绝望的气息,一想到去牢狱可能面临的刑讯,恨不得此刻能找机会撞死在刀刃上。
    领头的小将见到秦玦走过来,连忙挺住脚步行礼。
    后面跟着的一串囚徒立刻醒神,万念俱灰之际能见到高地位的人,他们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立刻跪下疯狂地哭嚎求饶。
    小将浑身一寒,在秦玦还未动怒前立刻呵斥:闭嘴!天子面前,岂敢放肆!
    知道此人是天子后,他们的眼泪顿时止住了。
    最最可怕的事不是接下来要去的牢狱,而是撞见了这位可怖的天子。求他,只会让他们死前苦受折磨。
    若是往常,秦玦根本不会留意这些人,别说停留,就是连目光也不会扫过。所以小将才会在他停下时吓出一身冷汗,很怕自己也会受这些囚徒的牵连。
    哭声陡然停止,四周一片寂静,连害怕的呼吸声也显得格外明显。
    秦玦似完全没有怒意一般,问:你们不想死?
    轻飘飘的一句话,让好些男人瞬间吓得面色惨白。
    不,不,我们该死。有那么一两个还能说出话的人连忙接到,他们现在除了死,什么也不想要,只奢求一个痛快。
    可秦玦并没有给予他们奢求中的答复,他只是缓缓摇了摇头:那可惜了,你们不用死了。
    话音落,所有人抖如筛糠,分不清他是在嘲讽还是指求死不能这个结局。
    秦玦似乎是有点不满意他们的反应,活像是看一群蠢货一般,面上露出嫌弃,很快又压下。他侧头看向穆君桐,不顾体统地牵着她的手晃了一下,好似一堆蜜里调油的恩爱夫妻。
    他恩赐般地道:这可要多谢王后了,因为她,你们的命都保住了。
    穆君桐咬了咬牙,胸膛剧烈起伏着,几乎快要撑不住了。
    他掌心握武器被磨烂了血肉,双手交握时,粘稠的血液带来的不适不断敲击着穆君桐的神经,她想要拿出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,血肉镶嵌,不得分离。
    所有人都不能预料到秦玦会这么说。
    王后?保住了命?
    他们不需要理解这段话什么意思,也不需要衡量这句话的轻重,甚至不需要知道真假,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刹那,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感冲击着他们,本就紧绷的神经终于断掉。
    他们似喜似悲,泪水打湿面容,趴在地上朝着穆君桐不断磕头。
    砰砰砰。
    安静至极的长街上只有额头撞击地面的叩首声,不需要几下,囚徒的额头便变得血红一片,染脏了地面。
    啜泣声混杂着含混不清的喃喃:王后大恩谢王后叩谢王后
    穆君桐浑身血液都被冻僵了,她深吸一口气,忍住即将泛出的酸涩泪意,紧咬着牙关,不让自己表现异常。
    秦玦再次将她手抬起,堪称骇目惊心地吻了吻她的手背。
    血污便染红了他的唇,他眉眼弯弯,笑得艳丽至极:他们都在谢你,你高兴吗?
    穆君桐抬眸看他,只觉得他的笑容刺眼至极。这算什么呢,羞辱?威胁?还是赏赐?
    这些绝望的叩谢声仿佛黑压压的浪,热烈、嘈杂、混沌,化作一声声长啸,在她耳边和身体里尖叫。
    穆君桐咬牙道:够了。
    无人停止,血肉模糊,叩谢声越来越大,几乎化作了狂喜的哭嚎。
    够了!她终于喊了出来。
    这一声如寒光乍现的刀锋,劈开了混乱,震住了所有人。
    他们恐慌又失措的看着穆君桐,生怕惹恼了她,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机就这样溜走,再次坠入地狱。
    穆君桐不敢看他们,收敛心神,深呼吸几口气,平复了心情,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,对着秦玦道:我很高兴。
    这几个字发音简单,她却费了很大的力气。
    秦玦十分满意,他放下她的手,对她道:那就好。
    她牵着穆君桐再次往前走,或许穆君桐刚才的反应取悦了他,他不再拉着她查看城中现状,只是带着她走到自己暂时歇脚的世家府邸。
    这里没有城门那般戒备森严,有人在忙着打扫,秦玦还未到,便有人迎了上来。跨过府邸门槛,走入府中,亭台楼阁,朱楼碧瓦,安静又惬意,仿佛不是从战乱的王城走来,而是走入了江南。
    秦玦终于松开了她,让她在一处小宅里等他。
    他一走,穆君桐立刻打开通讯仪,给时空局汇报自己的动向。现在是不可能走了,秦玦状态极其危险,她一走,后果不堪设想。
    但她必须走。
    穆君桐忧心忡忡,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抚秦玦,让他不在自己离开后发疯。若是死,就得死得让他没有任何怀疑,且让他心甘情愿遵从诺言,保证天下太平。
    穆君桐既感觉荒谬,又觉得无比苦涩。说不上恨,但她确实是想利用他,这是她的私心,不能告诉时空局。她很快就整理好思绪,首先,要让秦玦相信她爱他,或者说是,让他自我欺骗到极致,这样他便不会像如今这般癫狂,然后她便可以安安心心地离开,回到时空局。
    曾经是秦玦百般算计,如今轮到了她来欺哄他。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秦玦回来了。他换下了盔甲战服,洗掉了身上血迹,沐浴着水汽,极度清爽。
    穆君桐愣了一下,脱口而出地问:外面诸事未定,你不去忙吗?居然还来看她。
    秦玦脸上虚伪的笑容顿时僵住,几乎是一点点碎裂。
    他想要重新笑起来,却挤不出来,干脆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在她面前坐下。
    你就这么不想与我相处?他沉声问。
    穆君桐心跳漏了半拍,连忙道:不是,我只是觉得正事要紧。
    秦玦眯了眯眼:穆君桐,在你心中我很好愚弄么?
    她哑然,看着秦玦,不再说话。
    秦玦似怒非怒地哼笑一声:你忘了,我是天子。我想要什么,就能得到什么。没有人可以愚弄我,戏耍我。他伸手,抬起她的下巴,我何时需要低贱地讨好?
    穆君桐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没用的,所以她只是看着他,时空的车轮滚滚而过,好像无论如何发展,他终将走向每个时空都一样的痴狂疯癫。她感到无力,却又为了自己想要的太平而不得不留下。
    她的眼神无奈又哀伤。
    秦玦被她的眼神烫了一下,他别开眼,继续道:我想要的城,必定能得到。我想要的人,也不能逃离。他强硬地宣告着,终于找回了主场。
    可是这话却没有激怒穆君桐。
    秦玦本以为她会有很大的反应,会骂他,会掏刀,再不济用恨意丛生的目光刺穿他。
    可是她只是极其平淡地听着,没有任何反应。
    有一种无法把控的恐慌从心头滑过,秦玦感到这样的她很是陌生,但他并不懂需要怎么才能回到原样。他固执地认为,是他的威胁不够,才让穆君桐一次又一次选择逃离。
    她应当是很难过,否则为什么当他看着她的时候,会感到一种溺水般的窒息。
    他错了吗?
    他怎么会错。
    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握她的手,她躲开了,他便凑近,想要靠着她,不是拥抱,只是靠近她,让她有点反应,打也好骂也好,不要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。
    他凑过去了,穆君桐还是不动。
    他只能得寸进尺,将头靠过去,试图亲吻她冰冰凉凉的发丝。
    她终于有反应了,却是本能地躲开,一把推开了他。
    秦玦心头那股焦躁终于抑制不住了,是她先欺骗他,是她先愚弄他,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?他为了她改变想法,给她一切她想要的,这还不好吗?但他却不明白自由这个选项。
    滚油浇头。
    他的呼吸声变得明显,慢慢地,他收回前倾的身子,坐回了原位。
    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穆君桐,直到滚烫的热油将他从头到尾剥皮。
    他低声道:我命令你抱我,吻我。你若是违抗,城中人便会知道何为天子之怒。
    第92章
    他自以为是的威胁在穆君桐眼里却是不堪一击。
    她在心里叹了口气, 并没有按照秦玦的命令行事。
    他坐在原地,沉默地等着。
    一秒,两秒, 三秒时间拖得越长, 秦玦就越焦躁。他不安地捏了捏手指,无法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慌乱。他理应极其有把握,理应居高临下地等她服软才是。
    他睚眦必报、心狠手辣,为什么要允许她一次又一次地愚弄自己呢?
    直到穆君桐别开头,留给他一个冷淡的侧颜后,他终于坐不住了, 咬着牙靠近穆君桐, 低声道:你若是不依我,那我就自己来。
    她感到很好笑,也确实冷笑了一下。
    这声冷笑如利箭一般刺入他的心脏,几乎是一瞬间的事,他就像琉璃被打碎了一般,强撑的不怒自威与高高在上立刻粉碎。
    他感到了莫大的慌乱。
    不, 不能这样不要对他露出这样的神色。
    秦玦立刻捉住她的手, 学着她当年在城楼上的模样, 不断地打自己巴掌。
    一下又一下,声音很响,震得穆君桐掌心疼。
    她蹙眉, 挣扎了一下,试图抽回手:手疼。
    秦玦立刻慌乱松手,他就像一团乱糟糟的丝线, 细细密密地缠绕在一起, 透不过气, 也理不出任何头绪。
    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渴求什么,也没想过他的渴求无法被满足。若是别人应当怎么做?或许会愤怒,或许会难过,可秦玦却无法纯粹地感受到这些情绪,他只是焦躁不安,像是坠入了地狱业火,不断灼烧,烫得他神魂不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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