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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两只鬼就飘到了一处山谷,半山腰丛林茂密不见天日,到了谷底却是豁然开朗——此处竟有一大片湖。
赵殊拉着贺文聿飘到湖边,看着那波光惊叹不已,
——“好漂亮呀!”赵殊说。
贺文聿也没想到此处有如此美景,见赵殊喜欢,便也颇有兴致地跟着她一同看。
就见那湖泊如水色极好的祖母绿一般嵌在群山之中,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,有微风拂过,竟像是带着生气一般叫人感到舒爽。
赵殊飞也似地跑到湖边,还回头喊贺文聿:“快来!”
贺文聿一笑,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飘去了湖边。
“你看,还有鱼!”赵殊十分欢乐地喊道,“今天晚上吃烤鱼吧!”
贺文聿额上三条黑线,“你又尝不出味道。”
赵殊眉毛一竖,“我愿意吃不行吗?”
贺文聿噗地一笑,说:“行,你想怎么样都行。”
赵殊转头看着贺文聿,眼珠子骨碌碌地转,说:“那你去帮我抓鱼好不好?”
皇帝陛下一愣,继而仰天长叹——他早该知道的,赵殊要吃鱼,出苦力的除了自己还有谁呢?
贺文聿深吸一口气,灵力在体内循环了二十七的周天,这才准备好去给赵殊抓鱼吃。
赵殊还不耐烦呢,飘上飘下地喊:“你快点呐!”
贺文聿瞟了她一眼,努力抑制住了把赵殊抓怀里来打屁股的冲动,只能转头盯着赵殊,慢吞吞地飘进湖里。
“你小心衣服别湿了!”赵殊叮嘱他。
贺文聿听了她这句话,一肚子暗火没了踪影,“这衣裳又不是布料做的,哪里会湿。”
赵殊一听,正想问贺文聿的衣裳是用什么做的呢,就看到走进湖里的贺文聿衣摆竟逐渐变得透明!
“大狗!你的衣服!”赵殊连忙朝贺文聿喊。
贺文聿一回头,看到那衣摆也是吓了一跳,他正想飘起来离开湖泊,竟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,周身发沉,像是溺水了一般!
他想喊赵殊,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,只好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看着赵殊,心说这算不算阴沟里翻船?自己等了那么多年,殚精竭虑地与她重逢,今个儿竟因为条鱼,他贺文聿就要魂飞魄散了?
他又有些想笑——若他当着赵殊的面魂散,她是会难受呢?还是会高兴地拍手呢?
赵殊站在岸边,眼睁睁地看着贺文聿的衣裳消失——不止衣裳,贺文聿他自己也在消失!
她感到无措极了,赵殊她从来没有想过,若有一天,贺文聿真的不在了,她独自颠沛在这世上,会是个什么样子。
大抵会松了口气吧,宿仇得报呀。她想 。
可是她看着贺文聿那张带笑的脸,为什么只觉得心脏那处像是被什么揉成一团了呢?
作者有话要说: 最近我这里天气突然变暖了,气温骤升,昨天穿棉袄今天穿短袖的那种骤升。
身体还没来得及适应气温的变化,整个人都懒懒的,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浑水摸鱼_(:з」∠)_
面对最爱的酸辣白菜盖浇面都没有胃口。
换季真是可怕啊,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哦!
☆、迷路
赵殊终究是没有办法看着贺文聿死在自己面前。
毕竟相依为命了那么些年,就是她死后也依旧是同他生活在一起,若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,那恐怕得像从身上剜下一块肉一般痛。
于是赵殊女士她,转身逃走了。
……
此刻赵殊正独自飘在半山腰,有些难过地倚在树杈上。
这山灵气太足,赵殊力量又太弱,她光是坐着念经都有些吃不消,只好东晃晃西瞧瞧,想着先适应一下坏境——等贺文聿找来了,没准我已经成大神了呢。
不知怎么的,赵殊一点儿也不觉得贺文聿会就这样消失,贺文聿会过的好好的,就像天会亮大地会长草一样理所当然。
说起来,这儿的天还真是有些奇怪呀,它都不会黑的!
永远都是天亮真的没问题吗?
那这里的动物想睡觉了怎么办?
赵殊细细思索着,忽然想起自从来到南山后,除了那些树,竟一个活物也没看到。
她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,止不住地后悔,当初怎么就没有向贺文聿问清楚这南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?
如今看来,此处真当不愧是化外,大白天的愣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!
赵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若一个地方没有活物那意味着什么?——直把自己吓得想哭。
好不容易那一阵恐慌劲缓过来了,赵殊转转脖子看着周围望不到边的丛林,忽然就开始想念贺文聿了。
要是他在就好了。
好歹可以做个伴呀。
赵殊换了个姿势半躺在树杈上,拿手捂着眼睛回忆着贺文聿消失在湖里的情景。
他并不是消散了或者溺水了,而是一点一点变成虚空,赵殊跑开时还能见到他有些飘渺的轮廓。
到了这时,赵殊才不得不承认,贺文聿也许,真的不在了。
不是死了变成鬼的那种,而是彻彻底底的,再不存在了。
那股悲意有些刺骨,赵殊止不住地将身子蜷缩起来,好像这样就能假装什么事也没有似得。
然而一点用也没有,光是假设贺文聿已经没了,赵殊就觉得难过极了,若是亲眼看到,想必这会儿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吧。
赵殊把头靠在粗砺的树干上,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要想。
她该明白的,那么多年,她跟贺大狗向来是有缘无分,纵使她做了他的皇后,占尽了先机,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服毒的下场?如今两人都死了,就更不应该再纠缠在一起了。
只是赵殊又想,毕竟有那么些年的情分啊,无论他是不是已经没了,至少得亲眼看到结果吧。
赵殊思考了良久,终于决定再回那片湖泊瞧瞧,若是贺文聿真的不在了,自己就想办法回凡尘里去。
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更残酷。
赵殊下了树后凭着记忆往来时的路飘去,可她的记忆同她的人一样不太靠谱,她飘呀飘,飘到天都黑了也没找着那处山谷。
见到夕阳时赵殊还琢磨着也许这里不是不会天黑,而是天黑的比较晚。等到天真的黑下来了,赵殊傻眼了。
她看着这浓墨一般无边际的黑夜,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——她怕黑,害怕极了。
夜晚总是属于另一种,人类不喜欢的物种的。
赵殊并不想这样没出息,可是当她听到不远处似曾相识的铃铛声时,还是吓得躲回了树上。
她听过这种声音,在宫里的时候,那些野鬼狂欢时总会有这样的铃声,一下一下地招魂一般,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