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物。
等众人忙完,日头也升到了头顶,正是午时时分。城中心忽然升起一颗信号弹,弹药破空声传到每一个弟子的耳中。
来了。
弟子们纷纷起身,按照往日所学和昨夜天玑长老的再三告诫站到自己的位置上,赵殊站在离阵眼最近的地方,也是最安全的地方,广源却是站在最前方,一片白衫当中只他一个藏青,看起来显眼极了。
赵殊看着周围,广源那把剑已经重新入鞘,那些瘴气又开始笼罩过来,她的辟邪珠也快要不起作用,只能护住离她最近的几位弟子。
没过一会儿,弟子们忽然惊惶起来,甚至开始拍打自己的衣摆——天玑长老在城中施法,他们能看见瘴气了。
最前方的广源见状立马大吼:“不要乱,只是瘴气!伤不了我们!”
众弟子这才平静下来,有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,只当那些恶心的黑雾不存在。
正当弟子们以为不会有事时,城中东面忽然升起一片绿色的云雾,与紫黑色瘴气交错盘旋,不断升高,且有不断扩大之势。
是妖气,弟子们心中明白,大妖怪在城东出现了,他们需要守住西南,若妖怪来此,便得由他们与其作战。
只是,城东。赵殊一眼不错地望着天上那阵看起来所向披靡的妖气,她记得贺文聿和洪山今早去的就是城东。
却说城东此时已是一片激战,这里人烟稀少,只有一片坑坑洼洼的小山,探路的弟子早就把此处划为大妖怪最有可能出没的地方,禾连所在的第七队也被率先派往城东,只是他们并没有派上用场——他们到达城东之时,那只大妖怪已经和另一人打了起来。
长右弟子惊叹地看着半空中飞舞的白衫男子,他被一层层的妖气、瘴气笼罩住,却一点儿不显急促,反而仍旧气定神闲地比着手势,不知在使些什么术法,那些众人害怕的雾气对他似乎不起作用。
大妖怪逐渐显出原形,是一棵巨大的樟树,两个人身高那么粗的树身,数不清的枝叶在空中飞舞着,散出一股又一股的绿色烟雾,它用树叶、枝蔓拼命拍打男人,却一点儿用都没有,那男人明明没怎么移动,却仍能躲过樟树的攻击。
有眼尖的弟子看到了离他们不远的洪山,却没空理会,只担忧地望着半空中的激战,他们想前去相助,却被妖气逼的无法近身。
男人忽然扬起手,最后一声咒语念出,与此同时一道金光顺势劈下,如有实质一般深深劈在树精的枝干上。
樟树精痛苦的嚎叫声顿时传入每位弟子的耳中,那声音太过尖利,惊的城中的天玑长老也不得不以术法护住心脉,众弟子更是一一倒下,七孔流血的不在少数,好在众人有所准备,当即拿出昨夜天玑长老分发的灵药服下,这才没有大碍。
那樟树被伤了根本,一时不敢再战,正要往回跑,贺文聿哪里给他机会,随手便是一道云墙挡在树精面前,树精无奈之下开始攻击弟子,弟子们只能零零散散地站起来摆阵,却因为之前被樟树精的厉吼伤了大半,阵法的威力也大不如前,贺文聿只能上前护住弟子,樟树精看准了机会,钻了个空子就往南边跑了。
贺文聿连忙跟上,他之前严防死守,就怕樟树精会往赵殊所在的西南方向去,没想到快要结束时竟功亏一篑!
跟着贺文聿朝西南而去的还有洪山,他仍旧没见到小铃,之前看到的幻影也不见了,他直觉这颗樟树精有小铃的消息,却只能等贺文聿将它打败后才能问。
赵殊与四队众弟子眼见着一片绿云越来越近,每个人的拳头都紧紧握起,他们不是主力军,此刻却只能直面樟树精。
☆、胜利
等那樟树精来到众人面前,大家才看清它的模样,山一般高大的躯体,被一层厚厚的树皮覆盖着,正中被人劈下一块,如烧焦般黑乎乎一片,它像是痛极,密密麻麻的枝条无意识地在空中乱舞,掉下数不清的树叶。
事到临头众弟子不再惊慌,所有人一致稳当当地站在原地,默念着七星阵的术法。随着弟子们念咒声越来越快、越来越响,一个金色透明的钟罩缓缓从众人头顶升起,那钟罩越来越大,快要将整片天空盖住。
樟树精见状脚步一顿,想回头却又看到紧跟不放的贺文聿,只能痛苦地朝天怒吼。众人听见狂风与树叶极速相击的声音,念咒的速度又快了一倍。
樟树精不再回头张望,转而将所有的枝条伸向众弟子,竟是做着鱼死网破的打算!
眼见樟树的枝条已伸到面前,众弟子强撑着想要念出最后一句咒语,那樟树条却速度猛涨,眨眼间就要将一个弟子掀翻在地。
就在这时,贺文聿终于赶到,于半空中抛下一个咒语,急急拖慢樟树的速度。
可是已经晚了,樟树精理也不理贺文聿,全力对付起一众长右弟子。
空中却突然响起一道剑鸣,众人只见广源蓦地腾空,用他那不甚熟练的腾云术勉强飞到樟树精面前,腰间的剑已出鞘,以势不可挡的气势狠狠刺向樟树精!
剑起携着厉风,夹杂空气尖锐的鸣叫声,一道强烈到几乎让众人失明的光线闪过,广源手中的剑已刺入樟树精躯干当中!
“继续念啊!”广源在空中大喊,藏青色的袍子与强风一同飞舞着,在樟树精面前渺小如米粟一般。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,将七星阵的咒语念完。
那道金色钟罩终于覆盖住整片天空,樟树精仍直立在众人面前,然而却已无力回天,那道光罩旋转着下降,直到缩小到樟树精的头顶。
樟树精极为痛苦地嚎叫起来,无数枝干猛地伸长,众弟子急速向后躲去,唯有广源仍举着剑腾空在樟树精面前,众人只能看见一抹蓝到近乎黑色的背影。
“广源!快回来啊!”有弟子朝广源惊呼。
广源勉强地回过头,却没人看清他脸上的表情。
“小心!”
樟树精一根枝蔓直直地插入广源的胸口,与此同时,光罩终于将它罩住。
那巨大到超乎众人想象的樟树精终于倒下,缩成普通绿树大小,树干上密布着的金白色封印一闪而过,只留一棵已无生气的樟树躺倒在众人面前。
而广源就趴伏在樟树边上,平日里同他要好的弟子急急忙忙地冲到他身边,想要将他翻转过来。
却见一滩红的发乌的血从广源身下缓缓蔓延开来,浸透了那块泥土,也阻止了弟子们的动作。
他手上还握着那把失了灵气的宝剑,上头沾着樟树精的汁液,已经有些干涸。早晨还被他炫耀是长老亲自分发的藏蓝袍子铺在满是泥泞的地上,脏的不成样子。
几个弟子终于痛哭出声。
赵殊站在众人身后,不敢置信地捂住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