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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,看了时钟一眼,立即道:「抱歉,我差点忘记了,现在立刻赶过去。」
「不用急。」杨酌霄说道。
他挂了电话,匆匆起身往外走去。
婚期将近,事情也多,载镕这天忙得团团转,竟然忘记了与杨酌霄约定好的时间。
今天的原订计画是利用下午时间试穿婚礼时将穿着的几套服装,还有一些繁琐的事情,诸如宴会菜谱之类的东西要定下来。
如果是其他事情,大可以让太子指派给他的的人手代劳,但试穿衣物这种事只能由他自己亲自上阵。
载镕上车后,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机开得快一些,饶是如此,赶到约定好的地点时,也已经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。
「抱歉,我来晚了。」
他匆匆道,难掩一脸歉意。
「没关系。」杨酌霄放下茶杯,看起来倒不像是生气,「坐下吧。」
载镕忐忑不安地坐下,才想说些什么,就有人过来准备让他们试装了。
他上辈子没有结过婚,完全不知道筹备婚礼原来是这么累人的事情,就连婚礼当天都要换数套衣物。
其实以现今的潮流而言,婚礼普遍简化了不少,一般人多半是在传统婚服与西服中两者择一,但载镕在婚礼当日还要带着杨酌霄进宗庙祭祀祖先,所以还要另外换一套遵循古礼缝制的深衣,配上假髻与冠冕。
杨酌霄试衣时,他坐在一旁,感觉有点困倦。
片刻后,对方从试衣间走出来,在他面前站定,载镕登时呆住了。
杨酌霄穿着一身朱红深衣,外头披了大氅,头发往后梳起,假髻上戴着羊脂玉冠,从外表来说,着实是无可挑剔。
「好看吗?」
载镕愣愣点了点头,等到瞧见男人眼里那一丝笑意,才窘迫道:「我也去换上。」
好在先前是量身订做,尺寸上没有太多差错,除了要稍微更改一些缝制与绣纹的细节之外,倒没有太多问题。
在这之后,两人又去试吃了晚宴的餐点,定下菜谱之后,这些琐事终于告一段落。
「稍后有事吗?」离开饭馆时,杨酌霄问道。
载镕想了想,「今天没别的事了。」
他听得出来,杨酌霄似乎是要邀约他,自然不可能拒绝;即便有事,也会将事情推迟,反正离婚期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,不必操之过急。
「没事的话,一起吃晚餐吧,我恰好约了一些朋友。」
「嗯。」
两人坐上车,载镕不禁抬头望了对方一眼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上辈子彼此在一起的时间不短,他自然能够分辨,杨酌霄确实是想与他一起用餐,也打算将他正式介绍给朋友,这之中并没有应酬或敷衍的成份,而是对未婚夫的尊重。
如果在那时候,他就像现在一样,不再忽视对方的意愿,耐心地追求,或许最后不会得到那样的结果……
他还在出神,汽车却停下了。
杨酌霄拉着他的手下车,载镕微微一怔,不禁握紧了对方的手。
停车的地点在贺千山开设的俱乐部,他进门时不禁想起上次在休息室发生的事情,一时之间五味杂陈。
走进包间时,杨酌霄镇定地向众人介绍他,载镕也客气地向其他人打了招呼。
包间不小,里头约莫有十余人,有些人正在聊天,也有些人正在用手机消磨时间。
其实这间包间里有一半的人他都认识,毕竟这些人也曾是他的未婚夫候选人,诸如贺千山等人;另一半则是他理论上「不认识」的(交往)物件,诸如杨酌霄的同学或在工作场合认识的友人。
载镕看了几眼,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,神色登时变了。
「抱歉,我去一下洗手间。」坐下之后,载镕突如其来地道。
杨酌霄有点意外,但仍点了点头。
今天设宴的主要目的,是让载镕认识自己的朋友,不过对方可能是有点紧张,脸色也略微苍白,杨酌霄其实可以理解,但多少有几分困惑。
对他来说,载镕在他面前紧张得手足无措,那是时常发生的事情,但相形之下,载镕在其他人包括太子面前素来镇定,现在的紧绷有点让人疑惑。
不过,载镕没有特别表示什么,于是杨酌霄也不打算要追问下去。
「从普通学生变成爵位继承人,这就是所谓的麻雀变凤凰啊,真像是电影情节。」一旁的青年笑着问道,「他看起来年纪还小,真的能担当端王的重责大任吗?」
「你是在怀疑太子殿下的眼光?」杨酌霄淡淡道。
那人耸了耸肩,不说话了。
杨酌霄没有再开口,瞧了青年一眼,很快就别开目光。
那人名叫江宁,是嘉祥郡主挚友的独子,比他小了几岁,两人自幼认识,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。
说不清为什么,他的母亲似乎很喜欢江宁,或许是因为江宁相貌阴柔,与其母极其相似。
在挚友意外过世之后,郡主便时常将年幼的江宁接到家里长住,江宁的父亲工作繁忙,又是外交官,不得不长驻海外,与杨酌霄的父亲也有私交,对于这种安排自然是万分感激。
到了后来,江宁上了大学,才渐渐不在他们家长住,但仍会隔一段便上门拜访,两家依旧时常走动。
毕竟是世交,又算是一起长大的同伴,看在长辈的面子上,就算心里有什么不喜之处,他也不会表现出来。
况且,杨酌霄对江宁的感觉很复杂。
他年少时曾对江宁产生过一些说不清楚的情愫,意识到自己大概比较偏好男性,但那只是尚未看透对方真面目时的错觉;在知道江宁表面上的乖巧顺从都是伪装之后,他便很难像以往一样看待对方。
时至今日,仍有一些人误以为他的初恋是江宁,杨酌霄从未承认,也没有主动澄清。
他想到这里,抬眼朝门口望去。
载镕回到他的身边,脸色已经恢复正常。
「想吃什么?」他问道。
载镕看了菜谱几眼,毫不犹豫地点了几道菜,都是杨酌霄喜欢的菜色。
他已经不会为这种细节感到吃惊,唇角却不自觉地微微扬起。
梅清商恰巧看见这一幕,不禁道:「想不到你连这种事都知道,这倒显得我们这些朋友失职了。」
载镕只是微笑,仿佛羞赧般地垂下目光。
杨酌霄不挑食,但却不是没有偏好,就算是相识多年的旧友也未必知道他在饮食上的所有喜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