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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七 作者:千载之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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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七 作者:千载之下
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模样,大概是丢了什么东西,突然意识到什么,右手颤抖地紧紧压在胸前。可是,春蕊说,这明明是他众多玉佩中的一个,应该不至于这么在意的。除非,春蕊从头至尾,都在骗他。
“你……你在找什么?”
安容终于放弃,失落地坐在妆台前的圆木椅上,有人动过他的东西,而且这个人熟知这块玉对他的重要性。
仔细想想,自己并没有在外人面前拿出过那块玉,只能是极亲近的身边人无意间窥见的,亲近的人?除了春蕊,就是眼前人了。
阿七见安容坐在椅凳上不说话,又试着小心翼翼再问了一遍,“是在……找什么东西吗?”很紧张,说话都不利索了,安容猛然意识到什么,面带狠绝,眸光全是精锐的打量――
“你在紧张什么?”
阿七是个蠢人,学不会撒谎,他知道安容已经猜出了什么,此刻只想快速逃离这里,不然等到安容剥开他衣服抖出那件物什,以那人的性子,保不定会对他做出什么事儿,他不想挨打,更不想死。
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还没等转身,一把被安容扣住,“我问你,你在紧张什么!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没有什么!没有紧张?还是没有偷东西?”
阿七急了,使出浑身解数奋力挣脱,没想到那人箍得更紧了。
“我现在就想上你。”
“撕拉――”,布料断裂的声响,衣服瞬间被撕扯开,从怀里掉出来的玉佩,直接摔成两半。
瞬间阿七的左半边脸传来剧痛,左耳轰隆一下嗡嗡作响,嘴角还挂着渗出的血迹,安容这一掌花了不少力气。
用袖子揩去嘴边的丝丝血迹,脸上冰凉,阿七想,他大概是哭了,而后便是深深的后悔,怎的就没忍住在这人面前哭了。
安容捡起碎玉,怎么拼凑,中间都是一道裂痕,那人的眼泪滴在玉上,晶莹剔透的瞬间,灼伤了阿七的心。
阿七想,自己大抵是犯了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。
突然,那人睁着猩红湿润的双眼,向他步步逼近,阿七最后的念头竟然是,若是自己有命活着,他一定要去治治春蕊那个娘们。
喉咙倏地被扼住,嗓子里进不去一点空气,阿七本能地抓住安容的那只手,试图摆脱开,未果,渐渐地,阿七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,双手垂在衣服两侧,眼前陡然出现一片光芒,他再也不用苟且地活在世上,双眼迷离竟带着笑意,祖宗在召唤他……
安容心里猛然剧烈刺痛,比之玉佩破裂,更让他难受的那种痛,赶紧松开了手,却见那人摔倒在地,伏在地上剧烈咳嗽。
“你该死。”
阿七头也没敢抬,保持着趴着的姿势,明明是夏天,却在打冷颤儿。
“小的陪,小的倾家荡产赔给您。”太害怕了,阿七边说边狠狠地磕着头,“砰、砰、砰……”
安容却笑了,蹲下身子,用手指挑起那张热泪纵横的狼狈脸,“你拿什么赔?”声音很轻缓,却在下一刻狰狞怒吼道,“你贱命一条,赔得起吗!”
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变成了这副怒气冲天的模样,恍惚间,阿七仿佛忘掉了这人曾经是什么样子,一年的光阴,他们竟然相伴了一年,哦,不算相伴,不能算的,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。
“小的陪您一条命。”
安容听到这话,瞬间更加失控,拎起他,直接把阿七丢出门外,“滚!别让我再看见你!”
阿七颠颠撞撞地跑开,心里悔恨着,却也愈加平静,他的小容彻底消失了,他跟那个人的纠葛,只剩下自己尚还欠他一条命。
秋官呢!秋官在哪儿!自己要去找秋官。阿七勉强穿起破碎的衣服,一个人像得了失心疯,奔跑在空无一人街衢,周围漆黑一片,只有月光作伴,苍冷萧条。
跑了好远好远,到了城郊,路过了一条大河,阿七甚至想从此跳下去,脚底一步步淌过河水,当河水渐渐蔓延到胸前时,他吓得赶紧往河岸走,果然是怕死啊。
一个人坐在河边,身上全是漉漉的湿意,混着夏天的凉风也感到有些冷,周围的蚊虫躁鸣声,阿七全然不在意,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耳,狠狠地垂打了好几下,听不见了……
最后的时候,阿七去了趟城西的月老庙,那棵千年古树上依然挂着无数根红布条,在夜风中瑟瑟飘摇,雨水的冲刷好多都已褪了色,不知当初自己系的那根在何处,还有树皮上当初刻的名字也早已与树身浑然一体,看不到那些浅薄的划痕了。
去他娘的狗屁传说,老子再也不信了,太疼了……
天快亮的时候,阿七落寞地往回走,跟前尘往事彻底做了个了断,从此后,他跟安容再无干系,不必再因为他而难受了。也终于知道,那种人,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他阿七能肖想的。
天上妖桃,云中杏蕊,岂是人人都可品尝赏玩的?
作者有话要说:
今天是二更~别漏啦~
第36章 玩完了
阿七回到长春院时,天已经亮了,晨光熹微,东方天空泛起鱼肚白。阿七深吸口气,觉是睡不了,揉揉太阳穴,强打起精神,毕竟日子还是要过啊,他还有许多活儿要干。
在厨房的时候,阿七见到了失踪了一天一夜的秋官,她安然无恙,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,阿七那时的心情简直跌宕起伏,难以描绘。显然,秋官并不是被她爹强行带走了。
“你这一天去哪儿呢!”严辞历问,心中肯定带着别样的情绪,毕竟如果不是她无故失踪,他也不会去拿那块玉佩,更不会让安容记恨上自己。
这丫头貌似也是一肚子火气,没处撒,精神又有点蔫巴。
“我问你话呢!”
“是春蕊,她让我去成泽县,给了我一两银子,让我去买几条新鲜的鲈鱼,我说为什么要去成泽县,那里离广陵城也有好几百里地,她横着眼瞪了我一下,说是那里的鲈鱼最好吃,我就怵了,也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就去了,走了一夜的路这才回来。床板都沾不上,又是一天的活儿。”
果然是她在捣鬼,阿七恨自己太傻了,竟然信了那个女人的话。
“你怎么了?阿七。”
“没什么,想通了一些事,把鱼给她送去吧。”怔了片刻,“等会儿,我跟你一道去。”
阿七陪着秋官把鲈鱼送到厨房,正巧春蕊正在厨房里炖汤,炭炉上放着个小瓷罐,里面不知炖的什么,往外面飘着浓浓的肉香味儿。
春蕊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两个人,脸上露出夸张的笑,“哟,回来啦,还是秋官办事伶俐,我就想着今天给我们公子做鱼吃呢。”
“嗯,春蕊姐,给你。”秋官把鱼递到她手上,又从怀里摸出那剩下的钱,“这是找剩的钱。”
“不用了,算给你的跑腿费吧,折腾了一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她今天心情格外好,早上去公子厢房伺候他盥洗,竟然发现了公子瘫坐在地上,身上还穿着昨儿白天去见梁公子时穿的那件红色绣服,脚下是碎成两半的玉佩。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,她只想着栽赃阿七偷伶公子的玉,没想到,阿七直接把玉摔碎了。这下子,即便公子再如何舍不得他,也会对他心生嫌隙,久而久之就会冷落他,从而忘记阿七这个肮脏的龟奴。
“江南可采莲哟,莲叶何田田哟,鱼戏莲叶……”嘴上哼着小曲儿,心情难得的愉悦。
“所有的幺蛾子都是你整的!”
歌声被打断,春蕊不怒反细,讥讽道,“我整的?那你倒是去告诉伶公子啊,我可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收下那块玉,也没让你把它摔成两半,真是可笑!”
春蕊瞅着阿七被自己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的样子,心里甚觉解气,一双丹凤眼更是眯得狭长,“阿七,你说这玉佩落地是个什么动静?是噼里啪啦,还是迸溅一声响啊?那声音可还脆?”
阿七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,真想直接照着她的吃人皮相挥上一拳,可还是忍住了。
春蕊瞧着他黑黄的面孔,涨得通红,还有那紧握的拳头,想必是被自己气得不轻,突然就想往他的伤口上撒把盐,眼睛斜睨,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我今天早上去我们公子那里,他手里还抓着那破玉,看来应该是个极其宝贝的东西呢。”
阿七这副失魂落魄眼带痛意的神色显然愉悦了春蕊,她酝酿一口嗓子,一字一顿说道,“阿七,我看你这次是玩完了。”
“阿七,你们在说什么……”秋官凝神听了半天,也没理清这两人话里话外的意思,困惑不已。
听不进去任何话,看不清任何人,不管是颐指气使的春蕊,还是那些炒菜做饭的丫鬟婆子,或者是秋官方才疑问的话语……这些通通成了阿七眼中的一个个小小的黑点,耳边只剩下春蕊的那句:我看你这次是玩完了。
明明自己也知道啊,可是从别人口中提醒出来,还是如剜肉一般的生疼。
阿七觉着,他得去一趟安容那里,得跟他说清楚。
推开门的那一霎那,那人换上了一身简单白衣,坐在铜镜前,头发全部撩到左肩上,露出了脖颈上的那道疤。
阿七既恐慌,又愧疚,步子顿住,没敢往前,嘴里的话掂量了许久才说了出来,“伶公子,对不起……那天是春蕊她……”
“砰!”额头被重物袭击的痛感传遍全身,伸手一摸,那上面一片粘稠,血液顺流进了阿七的眼睛里,阿七伸手去擦,瞬间眼窝附近刮擦出一大块血迹。
“滚出去!”
阿七最后看了眼愤怒灰败的安容,捂着受伤的额头,颓然地离开了,在楼梯口等着他的秋官,立马迎了上来。
“是不是他干的!阿七,他把你打成这样,你到底图什么啊?”
“我什么也没图,以后也不会……”
秋官叹了口气,“回屋子里,洗洗包扎下。”
阿七突然抓住了秋官的手腕,“秋官,如果……你能离开这里,你想去哪儿?”这仓促的举动,竟像抓着最后一点希望。
“问这个做什么,又离开不了。”
“我说,如果呢?”
“那我可能会回老家吧。”
“回老家……”阿七眼神迷蒙,嘴里反复念叨起这话。
那天后,阿七有次在大堂碰上了春蕊,她正跟梅姨说着什么事,弯腰哈身,眉眼间全是小人谄媚样儿,阿七更觉胸中那股子气没地儿疏。等梅姨走了,阿七走上前,直接甩了春蕊一个大耳刮子。周围全是喧杂的热闹声响,并没人留意到这一幕。
春蕊吃痛,恶狠狠地盯着阿七,眼神的漩涡里尽显凶残,只是这股狠劲很快便消失了,瞬间像换了个人,眼窝里竟然还现出了湿意。阿七没有功夫再跟这个女人牵缠,刚才给了她一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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