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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水,那点小伎俩想要唬她却还是不够看的。她冷笑:“我等着看老头子和这孙子怎么死。”
一直到十六岁的阮云庭生病,整个哈博罗内找不到一个真正有经验的医生。阮二媳妇这才终于慌了手脚,肯低头向国内求援。然而国际长途始终转不到阮鸿升的案头,甚至连阮成杰都“太忙”。等到阮二媳妇终于在娘家那里找到援手,小姑娘的腿已经被一盒过期的针剂耽误了。
沈家那边——阮二媳妇姓沈——对于这个天真过头的大龄儿童姑爷一直都是不满意的,在这一家子非洲大冒险期间始终冷眼旁观,衡量着自家闺女吃不下这苦,恐怕坚持不了几天就要拖儿带女地来哭诉。却没料到能把外孙女儿的腿给耽误了,沈家老太太又心疼又生气,舍不得骂女儿,更舍不得一对孩子,只好把气都撒在傻姑爷身上。勒令女儿带着孩子回来,娘家少不了这娘儿仨的一席之地,至于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姑爷,爱死哪死哪去。
结果大小姐一点余地都没有的拒绝了。
“这是我自己选的人啊,就算毛病多,傻,缺心眼,那又怎么样呢?谁让我就是喜欢这么个货。在哪儿过日子不是过,要我抛下他,除非是我死了。”
阮成锋收回手,指节所触的那点柔软和温度很真实,他牵了下嘴角勾起个淡然的笑。
数日之后的一大早,阮成杰的身份证件送了过来,他当着阮成杰的面签收了那份大文件袋,并且没有无视对方的阴郁眼神,坦然拆开,把一列身份证件和深绿色护照在餐桌上摊成了个半圆。
阮成杰冷冷地看着他,他回以微笑对视,这在阮成杰看来完全是种有恃无恐的挑衅,他带点厌恶的开了口。
“做什么?要送我回国吗?”
阮成锋如其所料地摇了下头,笑道。
“现在,这里才是你的国。”
“哦。”阮成杰收回视线,无动于衷地继续吃早餐。
说不清楚是从哪一天开始,他一心求死的念头逐渐淡了,阮成锋强制着把他从急剧坠落的势头里拽了回来。他原本就长于隐忍卓绝,既然要活着,那就不必徒劳自虐。他虽然厌恶憎恨阮成锋,但这人对自己的心,却忽然间坦诚鲜明地尽数敞开在了面前。一直以来悬在他头顶上的那把大剑雷霆万钧地落了,结局不外如此,阮成杰偶尔想到,竟然能意外轻松地笑上一笑。
总之,他走到了人生的最低谷,一无所有,又一无所谓。反倒吃得不错、睡得也香,已经有很久没有想到褪黑素或安眠药,事实上,他一度必须要靠烈酒或者一场畅快淋漓的sm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。
每一天晚上,阮成锋都是睡在他身边的。不过,什么都没发生,有时阮成杰睡到自然醒,借着一缕朦胧晨光睁眼,看到枕畔那张安然睡颜,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于是便翻个身,陷入更沉的黑暗里去。
但是身畔这人极警醒,每每他有动作,不过片刻之后,便会有个手臂圈上他腰,然后有一整个暖热胸膛贴上他的背。阮成锋会在迷糊中亲吻他的脖子,蜻蜓点水似的不带任何情`欲,末了把脸埋在他后颈处又睡去。
他却无法再睡着了,闭着眼睛,在耳畔均匀的呼吸里惘然思索,到底哪一刻才是梦境。
他知道阮成锋对自己的强烈渴望和欲念,男人之间,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。更何况他们此前的身体契合度相当好,若干次早晨,欲`望本能凌驾在薄弱意志之上时,阮成锋的呼吸就在他耳边从平缓变得沉重,腿根那处触觉很鲜明,他觉得阮成锋恐怕不会忍,又觉得他恐怕能忍。事实上,每一次都是后者。
阮成锋情愿硬着去洗澡,在洗手间花一点时间自己解决。想必他觉得这是尊重?阮成杰翻身躺在柔软蓬松的被间,望着天花板笑了下。洗手间的门一响,那人出来了,头发湿漉漉的垂了一缕在额前,上身赤`裸,一串水珠子顺着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进了隐约可见的人鱼线末端。阮成锋腰里系了条浴巾,赤着脚边走边擦头发,漫不经心地朝窗外看了一眼,朝阳初上,他的脸看起来有种异乎寻常的雕琢感。
阮成杰盯着他看了会儿,他终于察觉了这道视线,扭头过来回了个带点疑惑的挑眉。
阮成杰勾了下唇角,轻描淡写地说了句。
“你很久没做了吧。”
第十五章
阮成锋以最大的克制力,缓慢温柔地进入了阮成杰体内。
他垂着视线,与眯眼看他的阮成杰正面对视,瞳孔因为深刻欲念而幽暗如海,眸光像把褪去了火光的钝刀子,一寸寸刻印到阮成杰脸上。
阮成杰的唇半张着,喉咙里隐隐漏出一两声喘息,脖子抻成了一道绷紧的弧,那里还束着严丝合缝的项圈,菜刀抹过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。一痕浅红嫩肉的末端,他徐徐吞咽下一口忍耐的呼吸。
他是没想到阮成锋能这么快就进入状态的,毕竟,在这人懒洋洋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那一刻,他几乎能确信他才释放过一次,然而他低估了自己那一句隐约挑`逗的力量,抛出那句话之后不过几秒,他立即看到阮成锋散漫慵懒的神态一瞬进入了攻击状态,他下意识地吸了口气,猎物迎上了攫食者。然而到底哪一方才是将要被俘虏的对象呢?他在心底低笑了一声。
他主动去咬了一口阮成锋的下巴,之后整个大脑皮层就是猝然一麻,下`身打开处扎扎实实地被顶进了一击,阮成锋低下头吻他,把他仓促间没能准备好的一声呻吟彻底堵在了喉咙里。
几乎是没费什么事,阮成杰就被操硬了,落下来的吻缠绵火热,他起先尚能游刃有余地勾挑着侵进来的湿热唇舌,拿捏对手呼吸。但是很快他就被卷进了一波胜过一波的麻木快意进去,他要张开嘴去努力吸气,否则太快了——太快了,急遽袭来的生物电流让他大脑缺氧,才一照面就丢盔弃甲,溃不成军。
他哑着嗓子喘息:“你、嗯……果然是……哈啊、攒了很久啊……”
阮成锋侧头去含住了他的耳朵,灵巧的舌尖带着湿漉漉的潮润感一并捣进了耳孔里去。阮成锋说:“只有你。”
耳朵是阮成杰的敏感带,这几字弯弯曲曲撞进鼓膜,他连腰都软了下去,只是却听不明白,这当口也没有这闲暇精力去推敲明白,撞在他打开会阴处的坚实碰撞砸进了一根火热楔子,他一双手都被阮成锋按在了头顶,腰下沉重不堪挣扎,硬起来的器官夹在彼此下腹间触感分明。
于是他在混乱喘息里提出了要求:“摸摸它!”
阮成杰很快陷进了连挣扎都不能的意识漩涡里,他大约能分辨出耳边哪些声音是自己的,哪些声音又是阮成锋的。甜腻不堪,昏聩颠倒,毫无逻辑,零碎不能成篇。只在末了终于射出来时,他拧紧了牙根,情`欲的顶端反而是一片清明。
他不爱这人,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一尺一寸地逼近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