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文H

105公主还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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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萧延意听说老夫人来了,立刻便从殿内迎了出去。

    魏老夫人在殿外候着,见萧延意出来,便是要敛衽行礼,萧延意赶紧上前一步扶住魏母,声音有些哽塞道:“老夫人,将军此时还没醒过来,不过太医正在医治,也许……一会儿就能醒来了。”

    魏母摇摇头,“殿下,老身不是来看他的,老身来,只是觉得有些话该说与殿下听。”

    萧延意微微愣怔了下,原以为魏母前来,定然是因关心魏不争的安危。昨夜魏不争昏倒,尚悦便即刻让人去通知了将军府,只怕万一有个不测,让母子二人都没了见最后一面的机会。

    不想魏母天才亮便进了宫,却又并不急着探魏不争。

    萧延意听说魏母有话要说,便是亲自搀着她到了侧殿,着人奉了茶之后,便是屏退左右。一夜未眠,又是一刻惊、一刻喜、一刻悲,萧延意的面色分外憔悴,魏母望着她,眼中有一丝动容,叹了声道:“殿下为伯钺的身子如此忧心,老身惶恐,还请殿下保重凤体……”

    萧延意的鼻子发酸,可是却不能当着这位老母亲的面落泪,便只得强颜欢笑道:“将军为社稷操劳,累得一身伤病,于公于私,我又怎么不忧心,夫人,原是我无能,才让将军为大宏如此殚精竭虑,但您请放心,无论如何,便是遍寻天下名医,我也一定要医好他。”

    魏母却是摇了摇头,“殿下,伯钺是我的儿,我知道他,所以,自打他跟着他父亲上战场那一天,我便准备有一日或许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果。起先不是不揪心,不难过,到了今日,我反倒是都看开了,人生一世都是难逃一死,伯钺若能为大宏鞠躬尽瘁,是他的圆满,也是我魏家的功德。若是侥幸能躲过此劫,那也是陛下跟殿下福荫庇护,一切由命,倒也不再牵念。”

    魏老夫人语气很平淡,但是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和同样憔悴的形容,也泄露出她这夜到此时,也必定是未曾合眼。她说得再如何大气、坦然,魏不争却终究是她的孩儿,她又怎会不疼?萧延意便是微微有些诧异,几墙之隔外就是她命在旦夕的儿子,她却在这里与自己说话,如若不是关心魏不争的病情,那此时此刻,还能有多要紧的事呢?

    “夫人有什么事要交代?我一定尽力办到。”萧延意揣度着说道。

    “殿下,老身一向对朝堂中的事知晓的不多,所以若非是昨日皇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,老身也一直不知如今的事,更不知伯钺为了老身的颜面瞒下的这事有这么严重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
    萧延意听得一头雾水,不禁疑惑道:“不知老夫人所说是何事?”

    “伯钺的这事不单是瞒着殿下,其实也是瞒着老身的,只是老身早就知道,却不想点破罢了。如今看,这是却不再是我们魏家的私密,还牵扯了皇上,所以老身也就不得不说了。”魏母看着萧延意愈发迷茫的神色,稍顿了下,便问道:“殿下可知道陛下的生身母亲是谁?”

    老夫人的话,让萧延意心里一突,“是父皇在宫外认识的女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是伯钺的妹妹。”魏母也不卖关子,见萧延意也说不清,便干脆道。

    “妹妹?!”萧延意惊道,“伯钺还有妹妹么?”

    魏母叹了声,眼神一时悠远深邃:“人人都知道,我魏家只有二子一女,大儿做了将军,女儿做了皇妃,小二病弱一直深居简出。可是,却并不知道先夫还曾与另一女子有过一个女儿。”

    萧延意猛吸了口气,动了动唇,却不知怎么接这话。

    魏老将军与夫人鹣鲽情深,当年在京里人人皆知,老将军一生不曾纳过一房妾室,可怎知,竟会有个私生女儿。

    魏母也并未太在意萧延意的反应,喘了口气,便又继续道:“先夫当年在军中,每年里也只有几个月会回家,军中枯燥、孤寂,难免便会一时情动,其实,当初他在外边有了这事,孩子还没到周岁时,我便已经知道,但是他不提,我便也不问,直到他战死沙场,我们也从没说起过此事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伯钺是何时知道这事的,更不知后边的事又是怎么搅合进去的,只是四十六年的秋天,伯钺忽然带回来一个女子,跟我说,这是皇上的人,一时不能接进宫,所以只能在府里安置。

    他说这话时我还奇怪,皇上的女人即便是不方便带进宫,也没有放到我们府里的道理,但是只看那姑娘一眼,我便明白了,那姑娘一定便是先夫当年在外边的那个女儿。

    伯钺也与他父亲一样,常年都在军中,只不多的时候才会回府。安排下那姑娘不久,他便又回去军营,那姑娘安排在我府里,我便也免不了与她碰面交谈,但,我也仍不点破这层关系。只是熟些了之后,我便问她,为何不与皇上回宫?她那时已经有了身子,这么长久地在我们这里总不是个事,我原是想着劝她还是进宫的好。

    不想这姑娘倒有几分烈性子,她在我身边有一段时间,待我也如母亲般亲,便哭着与我说,皇上其实喜欢的并不是她,当初宠幸了她,只是因为她像极了皇上心中喜欢的一个人。她说,她绝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。”魏母说到此处,顿了下,抬头看着萧延意,脸上有几分凄苦的笑意。

    萧延意却是听得有些呆了,见魏母打住,不禁追问道:“那……我父皇真的是只当她是替代品么?我……我曾看到些东西,是父皇的书画,似乎……似乎是对她有情的。若她是替代品,父皇心中的人又是谁呢?”

    魏母怔了怔,“先帝对她是不是有情,老身不知,但是先帝心中那人,殿下心里肯定是有数的,便是我那女儿,先帝的淑妃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淑母妃?可淑母妃已经是父皇的妃子,父皇又怎会去找什么替代之人?”

    魏母的眼神黯了黯,“殿下,有些事,不禁是牵扯了我们魏家私隐,甚或也是牵扯了先帝的声名,只是今天话说到了此处,老身便也都与殿下讲明吧,还请殿下恕老身的不敬之罪。”

    “您说!”萧延意急切道。

    “先帝是对淑妃娘娘一见生情的,那一年乞巧节先帝微服在外时遇到了娘娘,回去后打听到是我府中的大女儿,龙颜大悦,先帝本就有心与魏家联姻,恰又对娘娘一见倾心,便是即刻就下了旨意让娘娘入宫。可,娘娘那时本是已有了心上人的,我本来求着先夫去跟先帝说明此情,可是先夫却觉得先帝圣旨已下,不能折了皇上脸面。于是娘娘就这么被送进了宫,进宫便是贵嫔,转年便封了妃子。无子而翌年封妃,当时在宫中是从没有过的。世人只道是先夫得皇上宠信,所以女儿才有此荣宠,我却信,先帝是真的喜爱娘娘的。

    只是,那时我偶有入宫见娘娘,娘娘始终欢颜无多,母女间言语没有那么多遮掩,我便知道,她心里并没有忘记过她曾经的那个心上人,而先帝似乎也渐渐看出她心不在此,慢慢也就有些疏离了。娘娘也曾说,先帝待她极好,只是,她心里放不下罢了,伤了先帝的心,她也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您的意思是说,父皇喜欢淑母妃,但是知道淑母妃心里有别人,所以伤了心,一时见到个跟淑母妃形容相似的人,便移情到了将军的妹妹身上,但是将军妹妹又不肯做个别人的影子替身,所以不肯入宫?”萧延意蹙眉问道。

    “殿下,至于先帝是怎么想,老身不知,老身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说给您听。这些事里牵涉了老身跟先夫的私事,伯钺那孩子以为我一直不知道他父亲在外边还有这么个女儿,怕说了让我伤心,也是伤了颜面,所以一直就这么瞒着。可若那孩子不是皇上的生母,这事瞒着便也瞒着了,总是于先夫面上无光的事,但,此事却又牵扯了皇家血脉,倒是伯钺不知轻重了。他如今生死未卜,这事若是老身不提,恐便又是一直这样瞒下去。皇上与伯钺肖似之事,难免哪日又被拿出来被人诟病,可他们原本就是甥舅,便是像,也是应该。之前老身不知情,便也没特别跟您讲明此情节,让殿下还为此做了难,实是我们的不是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人这怎么能怪您,这事原就是牵涉了太多已经故世的人的声名,也没得四处宣扬的道理,如今您特别来讲明,还是要谢谢您的。”

    魏夫人见话已说明,便是起身道:“殿下,那此事跟您说完,老身心病也就去了大半,若是方便,老身再去看一眼伯钺也就回府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陪您去。”萧延意说道,便是又上前挽住魏母,搀扶着她一起进内殿。

    魏母微微侧了头,对着萧延意笑了下,“殿下,老身不瞒您,以前我不赞成伯钺与您的婚事,却不是对您有什么不满,只是这魏家的两个女儿都是因与皇家纠葛,最后却不得善终,我便有些迷信,不想伯钺也与这皇家的人还纠缠下去。但,现在又想,这情之一事,谁又拦得住呢?殿下,看得出,您对伯钺也是真的在意的,若是伯钺真能度过此劫,您招他为驸马,老身只想求您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萧延意听了这话,赶紧道:“您说。”

    “便让他只做个清闲的驸马,再别参与着前朝的事了,好么?”

    “好好……”萧延意赶紧点头,“他身子一直便是没好全,我原也是想让他安心休养,别再去管这些糟心的事,只是之前我太不争气了些,太多事要仰仗他,此次之后,心腹之患已除,只要他肯歇着,我便绝不让他再劳累。”

    二人说话间,便到了寝殿门口,魏母抬步要进殿,萧延意脑子里忽然一闪念间想过一件事,便是脱口问出,“对了,老夫人,还有个事,不知您当讲不当讲,伯钺……伯钺以前还有个未婚妻子……说是也……香消玉殒,嗯,她……”

    萧延意支吾着,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开口问了这个问题,只是当时话到嘴边,未及细想便出了声,此时自己问未来婆母这么个问题,岂不是二人都太尴尬,但一时间问出的话,也不知如何收。

    魏母却只是稍愣了下,边笑着摇了摇脑袋,贴近萧延意的耳边轻声道:“殿下,那人其实还活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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